
消遣龙门山
有朋友问,久不见我新作,可是“红袖添香”了?我这里实话实说:非也。一是近来工作忙,总有急诊,12日夜里接连来了两个昏迷病人,实实在在熬了个通宵,次日又战斗了一天,所幸都从地狱门前给拉了回来。现在的医患
有朋友问,久不见我新作,可是“红袖添香”了?我这里实话实说:非也。一是近来工作忙,总有急诊,12日夜里接连来了两个昏迷病人,实实在在熬了个通宵,次日又战斗了一天,所幸都从地狱门前给拉了回来。现在的医患关系,抢救成功是应该,抢救失败要问责,谢天谢地我又一次有惊无险!可见,近年来医生们的孩子缘何少学医了!二是我的电脑屡屡中毒,网速慢如龟,还时有死机,罢工示威,欺负我这老实人!倘有巧妇红袖相伴,何受这鸟气?!
三是近来心情不好,一如这荒凉的冬天,孤独复孤独,瑟瑟复瑟瑟!懒得上网。
鉴于此,周日下午,阳光尚可,我独自乘车去龙门消遣。晴朗的天空里,一对对飞禽或飘或坠;湛蓝的水面上,一双双鸟儿或浮或潜;曲径桥边,男女青年,出双入对,不是红花胜似红花……
东西两山的柏林,仍郁郁葱葱,楼阁半掩面,钟声尤飘远。我信步向那深处走去,堆堆坟头荒草泛白,与那探云翠柏比来,生死两重天,昔日的主人,化沃土而肥绿,不由人生出许多感慨:人生易老天难老,千年汉柏尚在,换了几世人间!
柏林随山造势,犹如碧波大海,夕阳回照,晨暮难辨,置身于此,似不知今夕是何年?传说,古荒时,这里原是汪洋湖泊,东西两山一体相连,是大禹劈开龙门口,撤干汝阳江,开拓了万亩良田。果若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吃山与吃水,不知孰优孰劣?
冬天的太阳下班特别早,五点半已是暮色苍茫,“深水绿浪里”,除了坟茔,不见人踪,忽然间,身边“扑棱冷”一声响,吓得我发直毛立,一对山鸡惊叫着飞了去。我自知冒昧,夜闯鸟宅,有罪有罪,心里只是后悔,不知那鸟夫妻该会何想?我急忙寻径欲返,忽见远处有小楼直立,紧步走去,方到跟前,猛的窜出一匹牛娃般的狼狗来,声如狮吼,血盆大口地向我扑来,吓得我丢魂失魄,所幸它颈上有铁链栓着,只见它后腿直立,几番扑来又被拉回,更激它烈烈虎气生风,腾起尘土狼烟,一排牙齿闪恶辉,两道凶光逼人寒。他的叫声终于把主人唤了出来,他一面喝住那狗,一面向我投来寻问的目光。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淳朴农民,他告诉我那狗的确咬人,是帮他护林的,不过有铁链栓着,不碍事的。虽然有主人在,那厮仍威威低吟,凶光逼人,我赶快道别,离开这是非之地。约莫走了20来分钟,又见小楼矗立,砖墙护院,我正要绕道躲避,铁栅门推开,走出一60多岁的老人,我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主动与他搭讪。说话间,又出来两个与他年龄相仿的老人,他们都是附近农民,专事护林防火的。我知道此处无狗,便放心地与他们攀谈起来。我问这漫山的柏树该有一百多年吧?
“80多年,是吴佩孚所栽”。
“不会吧?”我吃惊地说。
“没错,东西两山的柏树都是他栽”。
“有些地方土质好,就长得粗,与这石头地的差距就大”。
想不到这美丽的龙门风景,两山松柏竟与军阀吴佩孚有关。我似有所悟,尽信史不如无史。想我从记事起,所受教育多是虚妄,有用于我,便夸其十全十美,无用于我,便毁其百害无益,那例子实在举不枚举,也就不便多言。只是这龙门圣地,文革时的破四旧,与这两山松柏,何言高下?再说,吴佩孚毕竟大节未失,1935年日本侵略中国搞“华北自治”,请吴上台当傀儡,他以民族大义为重,坚辞不干,很使日鬼不满。1939年12月4日,吴因吃羊肉饺子被骨屑伤了牙齿,日本特务芳太郎介绍日本牙医为他治疗,竟得了败血症而亡。这与过去的阶级斗争宣传,是何等迥异?
忽然,树顶上似有异动,没等我问,一个老人说:“这鸡子真能,卧那么高”!
原来他们还养了几只鸡子,白天在林里啄食,夜里飞到树上休息,既下蛋又不用主人操心,与那宿住草丛里的野鸡实不可比。
夜幕下的林子,幽深寂静,我道别老人匆匆下山。来到龙门桥上,再回望东山,真怀疑天庭与龙宫何时乔迁?东山宾馆一片金碧辉煌,搂榭亭阁,曲丽华贵,嵌星缀月,五光十色;与这桥灯弯眉,佛影相望,水前莲座,岸边垂柳,一条大道,灯如银河,通衢繁星,车流人涌,直泻洛城。不由得想起郭沫若那首《天上的街市》来:“远远的街灯明了,好象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象点着无数的街灯”。这究竟是海底龙宫,还是仙界天庭?
啊,美丽的洛阳城!
版权声明:本文由复古传奇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上一篇:怀念菊花茶
下一篇:一个的人爱情(60)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