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狮子陵之扇子妈
梦魇一直缠绕着木子。又一个夜晚降临,忽梦忽醒当中,扇子妈妈飘然来到木子的眼前,还是生前的样子,温柔慈祥。木子失声痛哭,“妈,我想你----”这句她生前我从未说过,也从未想过要说的话,脱口而出。扇子性子
梦魇一直缠绕着木子。又一个夜晚降临,忽梦忽醒当中,扇子妈妈飘然来到木子的眼前,还是生前的样子,温柔慈祥。木子失声痛哭,“妈,我想你----”这句她生前我从未说过,也从未想过要说的话,脱口而出。
扇子性子特好,从没见过她发脾气,她从来不要求她的孩子怎么做,或不该做什么。她的儿子率性自然不受任何尘俗惊扰地长大,做任何的事情都不循礼数,自认为做到问心无愧即可。
腊月三十晚,本地讲究给长辈磕头辞岁,正月初一大清早又要磕头迎新,本族中同一辈的成群结队地去给爷爷奶奶叔叔伯伯拜年,晚上子时一拐一瘸双腿带泥双膝红肿归来,第二天换一条新裤子又一高一低挨门去迎新。农村人,一个村子一个大姓氏,哪个叔叔婶子、哥哥嫂子不是长辈。去哪一家,先拜这一家曾祖辈的,再拜祖父辈的,再拜伯伯叔叔婶婶,下来哥哥嫂嫂。来拜年的刚进门道一声过年好,主人便手忙脚乱地挨个散烟,给尾随来的小孩发糖,发压岁钱。唯恐漏掉那一个。口里还忙不迭的回道“过年好,过年好。”互致问候罢,大家便把阿爷阿婆扶上正位,齐呼三爷四伯,七奶八婶,孙子侄子给您拜年啦---。双膝跪地“跪-”,双手掌心向下,弓腰伏地脑囟门着地“拜-”,站起来双手作揖“起-”。如此往复再三,拜完了再互相敬酒。一圈下来,几十杯白酒下肚,晕晕乎乎继续拜年。妈的儿子最怕这个,他说俗例俗套烦。一到过年就溜在城里不回去,初一刚过,回老家村里老人小孩年钱一发,了事。头从来没磕过。
木子说,其他人咱不说了,见父母这道礼数绝不能少,年钱没少发,为啥就舍不得那一拜。任你说啥扇子都不听,掉头就走,鸡毛蒜皮的事多了去了。锅碗瓢盆碰上了,声音也有,破损也有,好了恼了好了又恼了。两个冤家闹腾起来,扇子妈的故事就讲开了。她说,当初我和你爸呀,和你们现在一样,一点小事都不愿忍,我生你爸的气了,把他关在门外,你爸推门敲窗要回来,最后把自己从天窗上折腾进来了。你爸怕我伤心才没走啊!现在你爸不在了,想吵架也不能了,孩子,要珍惜啊!在她那里没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生活烦恼一切烟消云散。
年复一年,唯一不变的是人情世故,哪一条路都得走。各路神仙不比村里乡亲,“拜”这一环节绕不过去。必须得求爷爷告奶奶的事,扇子坚决不去,可哪里见过穿裙子的撅起屁股首尾着地做这种事呢,何况爷爷奶奶们还想避“对子孙太苛刻”这个闲,谁愿意受那一拜呢!
每次从噩梦中醒来,木子总希望能看见扇子妈妈温柔的笑面。今日梦中终得一见,却骤然醒来,漫漫长夜,无声无息,唯有扇子均匀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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