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泉水本甘冽
从心里来说,我一直对寒窑遗址所要凸现的主题没有系统和清晰的理念,也曾一度觉得,寒窑只不过是一件破败的露出棉絮的棉袄里所裹着的一躯瘦骨嶙峋的爱情悲剧残骸,在浮躁和物欲横流的空间中,我并未能找到这座民间传
从心里来说,我一直对寒窑遗址所要凸现的主题没有系统和清晰的理念,也曾一度觉得,寒窑只不过是一件破败的露出棉絮的棉袄里所裹着的一躯瘦骨嶙峋的爱情悲剧残骸,在浮躁和物欲横流的空间中,我并未能找到这座民间传说所要揭示给世人的深层次的思想方面的东西,因为是悲剧,所以从个人情感上来说是排斥的,甚至对主人公产生了某种意义上的戏谑,但是突然间一幕情景的出现,使我不得不重新对这座遗址进行更深层次的思索。2009年4月7日,清明节刚过,寒窑因修缮大门紧闭,门外两鬓苍白、步履蹒跚的老太太,絮叨着自己不远千里,从许昌、从洛阳、从武汉专程而来,就是为了一睹寒窑的遗址,可因大门紧闭,给来参观的老人造成了些须遗憾,我带有戏谑的看着在寒窑门外徘徊的游人,中午12点寒窑大门突然打开,当大门开启的一刹那,数名老者,屈膝而跪,前额触地,东风抚来,银发沧桑凌乱,就是这一幕,暮然间,巨大震撼油然而生,我不由得开始思索,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让这如此破败的寒窑萦绕着令人顶礼膜拜的诱因。
寒窑故事尘封土锁,寒窑情怀回肠荡气,不顾门第差别、舍弃荣华富贵的相府千金地位,不惜以与父亲恩断义绝的代价去开始自己的爱情生活,拉开了寒窑故事的序幕,无论是祝英台、王宝钏、杜十娘还是民间神话传说中的织女这种行为方式都在论证着这样一个观点,即爱情是一种存在,这种存在可以使得人们放弃并超脱一切,甘愿为之放弃所谓的亲情、地位、财富、甚至生命,从而有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定论,爱情或许就是一个魔咒,非物质、非精神,但实实在在存在,当这个咒语发作的那一天,诅咒的对象要么毁灭,要么重生。在寒窑主人公的情侣出现时,主人公王宝钏被诅咒了,这种诱引力,使她放弃了所有,王宝钏这个时候是个至真至性的人,她肯定了自己对于情感的信仰,抛弃了原来的所有,开始了爱情的路程。也只有王宝钏能做出这种决定,不难想象,一个相府千金,从小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物质生活、精神生活极端丰富,突然有一天遇到了一种超过了物质和精神需要的存在使得王宝钏春心懵懂,那是怎样也拉不回来的,因为第一次爱情,生命都需要,在王宝钏心目中,想要,就一定要得到,不惜一切代价,可以说千百年来,王宝钏是第一个敢于为了爱情这种感觉和世俗偏见做斗争并在当时意义上取得成功的女性先驱。因此可以看出,爱情就是一种契合,这种契合是随着社会发展进步但绝不受制于社会物质、精神层面的局限。
王宝钏特殊的家庭环境以及所匹配的文化、政治、思想氛围,使这个相府千金小姐在具备其极强的个人主见意识的同时,具备了敏锐的社会发展与政治意识,虽然,仅出于对自己认定爱情对象的维护与支持,但也渗漏出来对科举取士下的士子评价,比如,当其父,劝其另择状元郎为夫时,王宝钏本人做了如下辩护:
老爹爹不要那样想
有平贵儿不要状元郎
有几辈古人对父讲
老爹爹耐烦听端详
姜子牙钓鱼渭河上
孔夫子陈州曾绝粮
韩信讨食拜了将
百里奚给人放过羊
把这些名臣名相名儒名将一个一个人夸奖
哪一个他中过状元郎
老爹爹莫把穷人太小量
多少贫贱做栋梁(戏词)(秦腔《三击掌》)
看似不显山露水的词曲短句,却掷地有声,字字千金,这段文字,与其说王宝钏是在说服父亲,不如说是王宝钏在坚定自己选择爱、成就爱的坚定信念,这在王宝钏心里是比谁都坚定的。
当然,王宝钏为了自己的爱情信念,做出的第一个牺牲,就是和自己的父亲以三击掌的惨烈方式断绝了父子情意,这个牺牲,是王宝钏以后寒窑苦守十八年的重要因素,试想一个性情刚烈的女子,连自己的意愿都不愿意轻易改变,又怎能会轻易放弃自己已经树立起来的爱情信仰。
爱情在普通人的眼里,是普通的,但在王宝钏眼里,她并不普通,在这场传奇故事里,是王宝钏的忠贞,赋予了爱可以改变时空、改变命运、改变一切的魅力。从王宝钏与其父的三击掌可以看出,王宝钏心志极高,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仅追求普通爱情感受的女性,简简单单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爱情外显成分,并不是王宝钏爱情的全部,这在王宝钏向其父阐述要与薛平贵在一起的理由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可以推断,封建礼教在使王宝钏无法忘记父亲嫌贫爱富与自己三击掌断绝父子情意的痛苦中,同样也在激励造就着王宝钏让自己的夫君成就一番事业的决心,于是,就有了别窑这一故事。
在王宝钏眼里,富贵不可捧,贫贱不可欺,天地循环,周而复始。可以说,王宝钏是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问题的,再加上自己在相府所积淀的文化素养,想激起薛平贵的男儿志向,还是不难的。正好,天假其时,小两口所住地方对面的曲江池出现了红鬃妖马,薛平贵依托这匹马逐步开始了自己单枪匹马,提着脑袋闹革命的光辉道路。
革命的道路是艰辛的,也是危机四伏的,薛平贵在这条路上,就曾被人为掐灭过,掐灭的,正好是觊觎他妻子许久的妻姐夫魏虎,当魏虎把薛平贵西凉落马的消息带回后,这让本来就舍下儿女情长让自己丈夫建功立业的王宝钏如同晴天霹雳,本来想着让自己的丈夫建功立业,好将来马上封侯,不被人下眼观,如今连性命都搭上了,王宝钏在思念自己丈夫的同时,更多的是对自己丈夫的愧疚,因为,在真正的爱情中,不需要太多的物质与附加品,有时候四目相对也是一种幸福,这对于在相府中生活过的王宝钏是深有感触的。
在以农耕为主的封建社会,家里没有男壮劳力,一个相府千金,硬是仗着一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风骨,自食其力,挖光了鸿沟两岸的野菜,虽然满面菜色、荆钗布裙衣衫褴褛,但不变的是她对爱情的忠贞与信仰,因为在王宝钏心里,她认为爱是个人的,也是一世的,这是爱的责任与义务,这也是寒窑故事的重点,具有突出的典型意义。王宝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阐述着爱情最为震撼人心的一面,也只有王宝钏能做得出来,王宝钏因爱放弃原来的一切,注定了王宝钏必将为爱放弃现在的所有,她超越了自己,超越了物质,以至于自己的母亲来劝她回家时她会指着院中井言“哪里井水不养人的时候”,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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