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流云

日流云

梗壅散文2025-03-02 23:03:47
谁也不记得日子是个什么样子,经意不经意间,突然会记起它的存在。近年我家才装了新门,翻新了东屋,虽还有点积蓄,却不若前些年如意了。家宅未翻新前,倒也平静,人心也不慌乱。大门自然是敞着的,连扇木门也没安,
谁也不记得日子是个什么样子,经意不经意间,突然会记起它的存在。
近年我家才装了新门,翻新了东屋,虽还有点积蓄,却不若前些年如意了。家宅未翻新前,倒也平静,人心也不慌乱。大门自然是敞着的,连扇木门也没安,只是两旁高高的墙墩,象征样的立着。人进人出的也不当回事,反正那时节家里的行当本也不多,更别说有什么贵重的物什了。倒是那砖墙并不踏实,常常遇上风雨的天气就要倒掉,而父亲总是适时的一个人修补它。
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有我爷的时候就做了村长,村里人都相信他,邻里相处的倒也和睦。只是他的身体也不好,像那堵墙样摇摇晃晃的,让人担心的紧。不过,父亲没有倒过,我只见他哭过两回。一次是爷爷病故,他哭的好伤心;另一次却是自己偷偷地哭,见了我却躲开了去,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确实是哭了,结结实实的哭了,在那个破旧的屋子里。
那个破旧的屋子就是堂屋了,蓝褐色砖块砌成的三房小屋,两间相连另一间却用笨重的土坯隔了开。房瓦是一色的模样,中间夹杂着些难看的杂草,上方屋脊的中央镶了一面镜子,两旁向东西各站一白色鸽子,也不讲究的立着。屋前是一小片家竹,青翠的总不纯正,夹杂着些许的枯黄色,长的倒是很繁茂。乡下人都叫它“辟邪竹”,辟不辟邪我不知道,却是被它吓了许多年。
那些年,村子里到了傍晚总要停电,父母到厨房做饭,只我一个人呆着。听外面沙沙的响声,轻轻地风声还有家人谈话被风扭曲的声音,不停电还好,一停电就不舒服了。猛的冲出屋子,摸索着向厨房快走,像遇怪一样我都会大喊着妈妈。白天你却不怕它,任它沙沙响,还当音乐听呢。好景不长,堂屋慢慢的裂了个口子,大雨冲了几次倒像是一条枣树枝,从上到下的发展着。
家里翻新了东屋,人口都搬进去住了,而那堂屋却舍不得拆,一直留着。可它也没有倒下,就在那立着、撑着、扛着,诉着什么似地。
日子像流水一般过去,却没有“哗哗”的响声,像不希望被人注意的感觉。日子却更像流云了,没有声音也没有入眼的光泽,慢悠悠的游着,再抬眼的时候,它却游到天边去了,游出了你的视线。春夏秋冬,云在变,而家也在变,变的时候你亲眼看见了,可变了之后人还会吃惊。
宅子前面的破窑洞已经不见了,那里的故事也没有了,总有些东西会在你的生活里流失。曾经的故事都成了一溜烟的回忆,物是人非。流云飘来的时候已不再是那流云了,可我不是依然活在流云之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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