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人走了
妹妹到老家拿东西,带给我们一个噩耗——东元爷去世了。我一下子惊呆了;我父亲咿呀咿呀不停;我母亲没说一句话……东元爷,其实只是我的叔字辈(我们这好叫爷也爷的,管爷字辈的反而叫爹了),从字面上看,你会认为
妹妹到老家拿东西,带给我们一个噩耗——东元爷去世了。我一下子惊呆了;我父亲咿呀咿呀不停;我母亲没说一句话……
东元爷,其实只是我的叔字辈(我们这好叫爷也爷的,管爷字辈的反而叫爹了),从字面上看,你会认为是位男性,这你又要出错了,东元爷是位女性。
还是简单的介绍一下吧。罗东元,女,党员,六十二岁,家住双丘村四组,曾任四组妇女队长、大队妇联主任。去世前,为某段公路护理员。
双丘村子,几乎全是罗姓,东元爷是出生在双丘,她娘家是双丘村三组。出嫁到我们村口外面一个叫二里半的地方,那地方里我们村口的确只有二里半,因为贫瘠落后,历史就不很悠久了,而人家也不多,仅仅三家,一家湖南人,两家为本地人。累计起来全村子人口不过二十人。后来陆水河水上涨,淹没了他们的几丘窄窄的水田,淹没了他们的房屋,三户人家只得搬到山腰上去了。记得七几年,他们村子下面的河水结了很厚的冰,我掉到冰窟窿了,全身是水,就在东元爷家烤火一天,她婆婆架起柴火烧起大火,烤的我连连后退,几乎要把她家的竹篱笆靠倒了。后来,库区所有人家都要搬走,她婆婆也姓罗,是双丘四组人,于是她家就投靠到我们四组了。其男人根本与之不相配,没有文化,没有温顺,动不动就要与人吵架,没吵上两句就会挽起袖子要干仗,村子里的人圈把他叫做剜人黄牯。好在村子里攀起来差不多都是亲戚,还好在有东元爷好为人,人们全部会怪罪这条剜人黄牯。背地时常把这资为笑料。
在七几年,东元爷为妇联主任,在村子也是个头面人物。能说善道,善于做人的思想工作,红红火火好几年吧。后来年纪大了,就退下来了。虽说没有职务,但也常常出来说说公道话。
后来,分田到户,男人李被电触死在自家水田里,公公去世,四个孩子相继成家……这些我都是在母亲的话语中得知的。
她孙子在中学读书,没少操心过。只要看到我回老家去,必定要我家去。要我给班主任说说,关照关照。为此,我找过班主任。也许是班主任有了照顾,小孩回家说了。她家要是洗了苕粉,肯定要给我家一些;她家要是杀猪了,肯定要给上几斤猪肉;她家要是收获了黄豆,也是要送些我家来。由于有她的操心,做儿子的反而不管了;做儿子不管,东元爷更加操心了。孙子李博,脑子还可以,就是很任性倔强,总是把批评视为敌意,抵触情绪严重。东元爷就拉着我,把孙子的性格特点,点点滴滴的道来,言外之意就是要我也要像她一样的说给班主任听听,让班主任了解孩子的内心世界。针针线线,密密缝来,叫人不能不感触颇深!李博还是在初二下半年成绩下滑,她想来想去,决定叫孙子留级。后来听说中考留级的要加分,就找到我,要我给她孙子想办法,作应届的参加中考。她就是想把孙子送进市一中去,上了高中,今后考大学,可以交给在武大的女婿管。可怜天下奶奶心啊!
今年六七月间,父亲在医院住院,我与弟弟全力照顾父亲了,把老母一人留在家里。不思吃喝心里焦虑的母亲晕倒了,醒来后心里很是难受,摸索着到了门口,想等堂弟回家送她到医院去。东元爷在公路上老远看到我母亲,知道情况不妙,抢步上前,扶着我母亲去村子医疗室,近两里路程走了近一个小时,搀扶的东元爷满头大汗,到了医务室,医生不敢打针,东元爷反复的做工作,说打针没问题的。医生说出了问题找谁,东元爷说,我负责。医生这才给我母亲打针了。后来我回家,对东元爷百般的感谢。可她反而自责起来,知道你妈一人在家,有事没事都会去看看的,那天反而没去。言下之意是去得不很及时。
东元爷三个儿子,一个在北京打工,混得还不错。老二老三都在村子里,个子成家了,各有楼房一栋。老四是个女孩,成家在武汉,女婿在武大教书。婆婆九十多岁,一直跟着东元爷过。日子本来过得好好的,没想到人就要走路了。真是人生苦短!
妹妹说,是她媳妇叫小孩去奶奶那拿汤勺,开门进去看到东元爷倒在地下,尚有一丝气息,只是眼睛没睁开。急急叫车送往医院抢救。好人终没能醒过来,永远的去了!
村人说,东元爷身后,没有一分钱的存款。村人一致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村人说,东元爷常说,要死就一下死去,不要拖累后人,不要自找痛苦煎熬。村人大多认为,这是她特意的死;
……
她的好,我永世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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