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痕

雪痕

楚臣散文2025-12-07 04:17:14
2009年第一场雪的痕迹越来越少了,其实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当初那场纷纷扬扬,漫天飘舞,把个世界装扮得银妆素裹的大雪,到如今仅在特别背风荫凉的地方偶尔见一些痕迹。隐约已经听到了春天的脚步,春姑娘张开
2009年第一场雪的痕迹越来越少了,其实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当初那场纷纷扬扬,漫天飘舞,把个世界装扮得银妆素裹的大雪,到如今仅在特别背风荫凉的地方偶尔见一些痕迹。
隐约已经听到了春天的脚步,春姑娘张开翅膀正向我们翩跹而来。嘘寒问暖的春风把雪带到了它应该去的地方吧,“上穷碧落下黄泉”,各有各的归宿,各有各的寄托,这就是雪的命运。我只是叹息这雪的生命竟然如此的短暂!
一周的时间啊,在历史的长河里几乎是一眨眼的瞬间,就使当初那场轰轰烈烈、热闹喧阗的雪,几乎已经了无踪迹了。若你不留心留意,谁还会想到前几天这里曾经是漫天皆白,一派北国风光的景象呢。
我寻找着那些雪的痕迹,想在那些印痕中读懂一些东西,体悟一点生命的意义,感觉一下现实生活的意义。
我回忆着那几天前的那场雪是如何的让人激情洋溢,血脉贲张。当盼望了许久的一场雪悄然降临的时候,谁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你看,刚开始是飘起了一点点细碎的雪花儿,那么小,那么稀疏,星星点点的,从高远的天际飘了下来。“哦,下雪了!”许多人都这样惊喜地喊着,笑着,抬头看着天空,更有人疼爱地用手接着那细小的雪花儿。
但我知道那只是那场雪的前奏和序曲,那些细碎的雪花儿是那场雪的导演派往人间传送信息的使者,一场更猛烈的雪事马上接续而来了;
随后,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越来越紧,终于,演变成了一场漫天的大雪。用不了多少时间,一切都已经笼罩在一层厚厚的松软的雪毯下面了。“小麦盖棉被,明年搂着馒头睡。”小时候,母亲不止一次欣喜地对我这么讲,这雪对于焦渴的土地已经焦渴的农人来讲,真可称得上“及时雨”了。其实来得恰倒好处的一场雪,对于城里人也是欢欣鼓舞的,空气湿润了,细菌减少了,人们健康了、精神了,环境美化了,更有因为那雪的装扮给人们带来的意外的惊喜,都让人们眉开眼笑了;
但春雪的生命真是短暂,悄然而至的春风一点点地消融着雪的肌体,用不了多少时间,那雪景则开始斑驳陆离了。不久,那雪便会了无痕迹了。这来也迅猛,去也匆匆的雪啊,给了人们多少遐迩与明灭的幻想。“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一场风花雪夜的往事,现在只能靠一星半点的痕迹才能使你有所回忆,这可谓残酷了。
看到这迅速消融的雪,不禁使我想到了人生。
都说人生苦短,其实人的运命与这雪的运命又何等的相似啊。正如小沈阳所说:闭眼,睁眼——一天;闭眼,不睁眼——一辈子。人就是在这睁眼与闭眼间走完了自己短暂的行程,想一想,这是何等短暂与残酷的事。正如雪一样,从它降落人间那天起,就预示着它迅即消亡;这和人正是一样,因为人从生的那一刻起,就预示着死,这是谁都回避不了,也不能回避的残酷的现实。
因此,雪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才会在来的时候把世界装扮得银妆素裹,使山川大地美丽动人,分外妖娆。去的时候,也坦坦荡荡,从从容容,悄无声息,或化作云,或化作雨,或化作雾,用另一种形态去参与大自然的生态循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人呢,肉体可以消失,但精神可以永存,价值可以永续,再经过了千百年之后,仍然有人记得你,追忆你,怀念你,你以另一种精神形态存在与人的心里,那是做人的最高境界呀。因此,才有了“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的豪迈。
天气越来越暖,风儿越来越和煦,春天的气息真的很浓烈了。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连这一点点雪的痕迹也会消失殆尽,那场雪不会有任何的踪迹了。
但,我爱这场雪,也爱雪融化后给人的无限的向往与畅想。因为这雪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它走的从容,走得高贵,走得泰然。它虽然走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我们都会在今后的日子里,说起那场雪的往事。

2009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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