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碎影(四)

故乡碎影(四)

太亲翁散文2025-10-17 19:21:18
十月的故乡。枝叶曼舞,被风吹落,一路狂奔。风在路上。我醉在故乡的街口。在故乡的日子里,我被亲情萦绕,被友情包围,总是在醉意中,潜意识里,我总是以游子的形象,亲近它,风拂过,于是,一些有关故乡的记忆渐渐
十月的故乡。枝叶曼舞,被风吹落,一路狂奔。风在路上。我醉在故乡的街口。
在故乡的日子里,我被亲情萦绕,被友情包围,总是在醉意中,潜意识里,我总是以游子的形象,亲近它,风拂过,于是,一些有关故乡的记忆渐渐复苏,意象渐渐清晰,一些友人的故事,悦然若现。
人呀,活在世上,看惯了官场风云,难得心静如水。歌词作家田爱军是我高中同学,又是中专同学,是从农村走出来的。他在畜牧部门,乡政府、旗委机关工作过,他现在是城建局党委书记,他宽宽的额头,一副眼镜,始终微微笑着,一肩诗书,一身礼仪,一脸幽默,悠然走来,心静如水。业余时间写了大量的诗词,他创作的奈曼旗旗歌、奈曼旗迎宾曲成了奈曼旗人民传唱的歌曲,登上了大雅之堂。也有一些歌词被谱曲在外省的电视台参赛播出。有些诗词在报刊发表,有些丢失,有些还健在,它们被储存在一个角落里。我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在回忆的影像中,重新进入他的文字,仍为之灼热、兴奋,从肉体到灵魂都在激动不已。每每在饭桌上,喝酒到兴头时,他便高歌一曲,那种对家乡的爱,发自内心的感受,情真意切,动人心炫。
人总不能老走“背“字,平折撇捺,各有其乐。孙树昌是一爷爷之孙。我们一起上小学、中学、高中和中专。他参加工作后,始终在乡政府工作,有一个阶段由于撤乡并镇,他待岗一年多,后来又恢复了工作。每天要骑四十多分钟摩托车上下班。他是学农学的,长期在农村工作,他爱那里的土地、庄稼,爱那里的一草一木,爱那座剥落了墙壁的乡政府平房、一张褐色的办公桌子、以及夜里一起打牌的乡亲,既有惊扰的梦,又有幸福的记忆。他永远忘不了那个日子,2009年8月31日下午,温家宝总理在内蒙古视察抗旱减灾时到他们乡小东沟村参观,与他亲切握手的情景,看到别人羡慕的眼神,让他兴奋的几宿没有睡着觉。当他给说到这个事情,在他的新房里挂着温总理跟他握手的照片时,一脸的欣喜,一脸的幸福……他在时间的缝隙中,得到了一次青睐,一次恩赐,一次幸运。我说,有福气,今年会万事顺利。他微笑着说,今年把平房卖了,买了楼房,已是一喜了;总理跟他握手那是大大喜事了。不无流露出高兴的神态。古代那叫跟宰相握手,现代那叫跟国家最高领导人握手,人生有几个,那容易吗,是的,真是幸运呀。
有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官场多风雨,却仍迷恋于其中而不能自拔。在我没有回故乡前,我的表妹就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村要换支部书记。现在有两个副书记,表妹夫是其中的一个。他让我找人给说说,我说,回去问问情况。我离家又远,现在乡政府的领导都是新人,我又不熟悉。我回故乡,在我大哥家,说起这件事情。大哥说,不要管这个事。原来有个老书记,就是让人们给告下来的,选举时又作弊,又告,现在选了两个副书记,另一个是老书记推荐的主持工作,还有一个是表妹夫。我问,村干部待遇怎么样。大哥说,书记一年万八千的,副书记一年四五千元,他们村子又穷,没有土地,没有树,去哪跑闹钱去,还不是吃饱了没事撑的。我笑笑,也就没有当回事。可是,第二天,表妹就坐三轮车来到我的岳母家。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到表妹了,表妹是个爽快人,进屋就机关枪似的跟我说了起来。她说,她前个阶段在北京住院,做了肝囊肿手术,花了几万元。她说,丈夫现在是副书记,有两个副书记,我就是花多少钱,使多大劲也要帮丈夫办成。我是经历一次大难的人了,临死前帮他了个心愿。我说,当书记有什么好呢,农村工作不好做,何必争呢。她说,我就是争口气。我说,当书记一年能挣多少。她说,他说,乱七八糟的,能划拉四五万元。她说到这里,眼睛都放光。我知道,当书记就是想捞点钱吧。我说,他能干了吗。她说,说他能干就能干;说他不行,就不行!我说,那怎么把老书记选掉了呢,是不行吗。她说,不是,是大家伙其起来选掉的。我说,你丈夫在哪里呢?她说,在大门外呢?我说,你怎么不让他进来呢,我让他在外面等着。当我到门外,见到表妹夫时,他在大街上溜达呢,我跟他聊了几句,是个性格文静,心地厚道的人,农村工作是很复杂的,就他这样的性格是很难适应的,很难做好的。我不想让他去摸这个刀刃,去走这个钢丝绳。我的观察,表妹夫也不愿当书记,因为他就从没有去乡里参加过会议,没有正面接触过乡领导,更不了解乡领导的意图。我知道,他的家是她当家。将来当了书记,实际她是书记。走时,要请我吃饭。我由于事先约好了同学,就婉言谢绝了。对此,我不能妄加菲薄,一个欲望飞翔的人,思想的鲲鹏,扶摇直上,心即天,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大。处世有一种怡然自得和自由不羁的平民气味,总比所谓的“无为”“消极”强。试想,一个耽于无为,得过且过的人,怎么愿意长出翅膀去飞,去探寻那个理想的世界,张扬着个性。所以,在某中程度上,这两股来源不同的风,有着灵魂上的某些默契。
从跨进故乡的时日,我的灵魂也常常被故乡的风所吹拂,只是,满城飞絮,可是故乡人的灵魂深处,或浪漫,或潇洒,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风景。正如田爱军同学所言,在县城工作,只要不想争什么,活的自在,活的自由。
是的,在故乡的街上,会给身陷流年的我们留下些什么?风习习。柳絮满天。街道漫漫,流动着干净的幻想和没有开始就已陷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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