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墨花点点情

点点墨花点点情

塞白散文2025-02-19 14:09:32
老岳父从兰州回来,满身扑扑的风尘来到我家。“这是你舅姥爷送你的字。”还没来得及抖抖旅途风尘的岳父递给我一轴字画。意外。欣喜!轻轻的打开那幅精美的锦绫立轴。一个个刚健、飘逸的字迹铺满我的眼帘。瞬间,眼眶
老岳父从兰州回来,满身扑扑的风尘来到我家。
“这是你舅姥爷送你的字。”还没来得及抖抖旅途风尘的岳父递给我一轴字画。
意外。欣喜!
轻轻的打开那幅精美的锦绫立轴。一个个刚健、飘逸的字迹铺满我的眼帘。瞬间,眼眶里似乎吹进了西北的风沙,模糊中一个精神攫铄的老头从装裱精美的边缘倏的飘出。那身影就是岳父的舅舅,我的舅姥爷,一个与我只有一面之缘却又情深意长的长辈。
见到这个舅姥爷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成家后,听爱人唠叨过,她有一个舅姥爷远在兰州,是一个南下干部。当时感到愕然,似乎很难把兰州与江西联系起来,疑惑后便留心探寻起他的故事。
舅姥爷的老家与我同居那条江畔,他的家在我家门前小河的下游,叫“恩江”,路程也在三十里左右。相隔不是很远,却是两个不同的县域,不同的地区。
舅姥爷出生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当地一个贵族家庭,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有几个同父异母妹妹。
也就是那个战火纷飞的岁月,造就了这个家庭特别的过去。电影中的一些画面在这里有着惊人的相似:大哥在军统,小弟闹解放,两兄弟一个跟着毛人凤,一个跟着彭德怀。如此惊涛骇浪的故事,必然在那个叫“蛇下”的小村掀起波澜,一阵接一阵。
我没见过舅姥爷驰骋沙场,穿梭军营的飒爽英姿,听不到他老人家建设大西北时的豪言壮语,只能从爱人奶奶的嘴中听一些悠悠的往事;从逢年过节的汇款单以及替奶奶的回信中传递一些爱的信息;从她老人家迟钝的眼神里触摸一些伤感、叹息的烟云。
奶奶的叹息中我终于见到了姐弟重逢的泪珠,两双松树皮般折皱的手紧紧相握。老奶奶抖索着拭擦眼角的泪珠,舅姥爷轻拍着他老姐的柔弱的细肩,浓浓的亲情驱走了那年三月的料峭春寒,也永久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初见这个远方的舅姥爷,和我想象中大相庭径。没有大官的姿态却有长者的威严,没有军人的身架,却满是儒雅的风采。
“你就是外孙女婿吧”威严中透着慈祥的舅姥爷问我。
一阵亲切的交谈过后打开了我心中的一些谜团,一幅“业精于勤,心旷神怡”的墨字,在他老抱病的身体,结满老茧的手中颤抖而就。墨花点点,字托其意,八个飘逸的字里浸淫了老人家人生历程中的多少山风雨露,蕴含了他老对我们下一辈的多少期望与教诲呀!那幅字,至今还端挂在我的书房。
“你舅老爷说你没去看他呢!”老岳父打断了我的沉思。“我老舅他年纪大、身体不好。回家时他硬把我们送到车站,在我们进站时老人家又留下了眼泪……”
时间凝固,岳父一声长叹,我心头一颤!
一句“八十公公要屋下,八十婆婆要娘家”乡俚方言扑腾在我的脑际。但,年近不惑之年的我却还领悟不到此中的乡情与亲情。
十三年,我竟然没有和舅姥爷通个电话,没有给他老人家写过只言片语!我呆呆的想着,想的脸上发烫。就在去年的正月,他老人家却还派50多岁的大女儿大女婿到老家走亲戚呢。
慌乱中,从岳父那里要来舅姥爷的电话号码。短暂铃声过后,听到了舅姥爷粗重还带着家乡口音的声调。
一时语塞,喉管夹刺。
努力抑制住激动的思绪对着话筒:“舅姥爷,您老好吗?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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