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休息两天，带着妻子回老家看看。长时间不回去，回去了不能空着手，到超市买了几袋子东西，就坐车回家了。
母亲见到我们回来，非常高兴。赶忙提上菜篮子要下地摘新鲜蔬菜，为我们做饭。我慌忙拦住了她，指指我们带回来的几个大袋子，母亲明白了，开始帮助我从袋子里取东西。
“回来就回来吧，买这么多东西干吗？”母亲一边收拾一边说，“挣钱不容易，像这样大手大脚可不行……”每次回来都是这样，母亲总是唠叨个没完。我们也习惯了，也不说什么，只是相视笑笑了之。
“妈，今天我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母亲。
“你，你行吗，我还不知道……”
“妈——你就让你儿子表现表现吧，他为此在家练了好几天了。”妻子说完朝我做了个鬼脸。
“去！谁练了好几天了？”我重重地瞪了妻子一眼。
“好了好了，你去洗手吧”母亲把围裙解了下来，递给了我。
我一本正经地系上围裙，有模有样的开始“工作”了，母亲和妻子也不闲着，忙起了择菜、洗菜的活。
经过近四十分钟的忙活，八个菜端上了桌，说不上美味佳肴，但也是有热有凉，有荤有素。
“妈，尝尝排骨。”我夹了一大块儿排骨放到了母亲的碗里。
“你吃吧，我自己来。”母亲没有动碗里的排骨，用筷子夹了一块豆腐吃了起来。
“妈，吃肉。”我站起来准备给她碗里再夹两块儿块肉。
“够……够了，我自己来。你们赶快吃吧！”母亲使劲用手挡住我的手，但还是扭不过我，就接受了那两块儿肉。
“妈，赶快吃吧。”我极力催促母亲赶快把碗里的肉吃下去。
“好好……我就吃……”母亲赶忙回答，但仍然没有吃的意思。
“妈，我做的这几个菜不合你口味儿吧？又不我再去……”
“不……不是，我吃……我吃……”母亲慌忙端起碗把肉吃到嘴里了一块儿，“好吃……真好吃！”母亲一边用力的嚼着一边笑着说。
我和妻子相视一笑，也开始吃饭了。
好一会儿，没有看见母亲动筷子，我又催促她快吃，她又夹了一块儿豆腐放进碗里。嘴里还在不停地嚼着。
“妈，再吃块儿肉吧！”
“不……不……我碗里还有，你们吃，你们吃。”母亲竭力阻止住了我，嘴里仍然不停地嚼着。
我正在低头吃饭，妻子轻轻地踢了踢我的脚，就在我抬头的一刹那，母亲低下了头，迅速地将嘴里的东西吐到了左手里。她抬起头，发现我们都看着她，她迅速地将吐到手中的东西放进嘴里。
“好吃……真的很好吃……”母亲使劲把口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母亲的脸被憋得通红。
“妈……”我和妻子都流下了眼泪。
“……你们……我……我吃……”母亲不知所措，慌忙夹起了碗中另外一块肉。
“妈……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不孝……”我和妻子流着泪上去拦住了，我急忙把那盘豆腐换到了母亲面前。
“对不起，妈应该早告诉你们……可我怕你们……”母亲也流下了泪。
“妈……你别说了，我们懂……”我和妻子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顿饭，我和妻子吃的很沉重，这么大一桌菜，母亲能吃的只有一盘儿豆腐。我真为我的粗心和浅薄而懊恼，我一直认为自己很孝顺，每次回家都给母亲买很多好吃的，我竟然没有发现母亲的牙齿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掉完了，在我买的这么多东西里根本就没有母亲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