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童的更名
午阳在滚滚云团包围之下,轻松败下阵来,狂飙一阵风雷闪电后,雨没有在想象中如期到访,但一地令人窒息般的滚烫,倾刻便消失得无踪无影,刚刚还满头大汗的老童,终于在午间驾驶途中,又次享受苍天富有那清凉如宾的待
午阳在滚滚云团包围之下,轻松败下阵来,狂飙一阵风雷闪电后,雨没有在想象中如期到访,但一地令人窒息般的滚烫,倾刻便消失得无踪无影,刚刚还满头大汗的老童,终于在午间驾驶途中,又次享受苍天富有那清凉如宾的待遇。但在夏日正午时分,特别汤足饭饱睡意朦胧的时候,尽兴地观赏自己心爱的破烂场对他也许是第一次,从他严肃认真的表情中,不难读出,他已对世俗的变故和气象万千的狂风暴雨并没有了常人应该有的激情。要说老童的驾驶工龄着实不短。单看他破旧不堪的摩托三轮,足以证明他驾龄的幽长和驾车的技术水平。这每天来来回回崎岖小道的奔波,说来挺够累,灰飞烟绕,似腾云驾雾一般。本来就黑仓仓的脸,再染色涂尘,现在真算得上满脸糊糊黑了。烟灰尘土复盖他的所有,除了那双黑中发黄的小眼珠子外,其他地方全都染上特别的泥霜。如果在晚上遇见,即便有胆识的单个人,也一定会吓得魂不守舍。好在他这人性格不算古怪,见人便傻乎乎地展露出永谢不完的笑绽,再送一片恭候添维不尽的言语,又常常把几颗恶心得不得了的褐黄色残牙毫无掩饰地押送在人们眼前。随他干枯裂纹的嘴舌不断扭动,上下唇极似两半个半圆形拱桥在波阑跌幅,这拱起凸出的“桥身”似乎要把嘴边黑漆漆的胡须挤兑出来。显而易见,与之会面,可以尽情地领略这些颇有特色的自然“景观”,感觉此人形象好不逗笑生乐,风趣别致,似乎有种傻瓜玩艺的念头蒙生。他有个特别嗜好,就是给来人敬烟递火,无论是什么类型的男人,皆会享此特殊的恩赐,即便说你没有这抽烟习惯,即便说你是来求他办事,对他而言,孝敬所有的男人这支烟是必然。求他办事,这里也很名副其实,必定他有这能少拉快跑的车子,必定他仍有许多许多热情,并有这习惯与思想风格,帮助任何人的意愿随时随地一拍即就,否则要回绝来人的请求,用他的话说就是背叛,或者更严格一点就是众叛亲离。说到这里也必须告诉一点有关他的个人信息,也是他做人最基本准则:无论来者是谁,也无论年龄特征、男女老少,都想说成自己的“亲戚朋友,旷世之交,非等闲之辈”等等这些近似又相关联的话来,用他实际行动证明着自己对这些亲朋好友的诚信及善意,此性趣由来以久,且从不愿妥协更改。他同时也喜欢寻乐,面对面叫他玩艺一点也不介意,并告诉别人,这是精神胜利法的唯一法宝!具此志向颇有迎人之欲,包括车子在内,广受男女村民的爱戴就不约而同,水到渠成了!而这一切如愿以偿实现后,也常常为别人能有求助于他,而高兴得不一乐乎,忘却所然!但必须要言明,这是他刚到村里,最初一段时间唯有的英雄丰碑了。
他喜欢这瘦小的轻型动力三轮,犹如喜欢他自己黑不溜秋的脸蛋和古铜色体肤一样珍惜爱抚。
老童现在其实不住在这村落里,前几年象走马看花似的,换过村里几家空闲的地方,应该说是村民搬迁新居退败的旧村庄、旧房子,现在这村子已成几户牧牛羊主绝对的统治区了。对于他,也不愿再为那些求时笑脸热逢,过后板起一付爱理不理的面孔,来继续维持自己曾经那忠贞不渝的恭迎添笑,以及用出力不讨好的精神胜利法来维护自己那一点点尊严了,细细一想,这不是自欺欺人嘛。他想,自己还没有傻到那一步吧,否则,常常和他收破烂的老孙也不会时常夸他聪明能干,封自己为破烂王,还说什么以后一切行动听指挥,再说这老孙人人说他精明,把自己归属于我老童麾下听令能证明我不聪明才智嘛,每每想到这里,他便要情不自禁要唱上几句戏来耀武杨威,来大显自己一番身手,以表自己的威武不屈之精神风貌。
村里的房屋洒落得稀疏零散,在没有人亲临管理的几年里极快败下阵来,当时也是由于煤矿的无序开采挖掘村民状告无门,长达十多年之久没有建筑,许多孩子的婚娶逼迫无奈,整体做了搬迁,所以,现在出现塌陷的房屋也在情理之中。不难想象,老童,即便要借居这清冷的危房也得给房主出个零碎小钱。当然要说房子对他仍还是供大于求的局面,选择的空间非常辽阔宽广,所以才有他挑三拣四的如意算盘,而最终的他,仍然没有一家房子能尽如人意地让自己保持稳定长久的亲眷,当然要说这错并不在房主不通情报达理,胡搅蛮缠,就他租用人家一个院子一年给的费用,恐怕到了城市连一顿酒宴也不够,出租最很的,也就一年换回一件极普通的羽绒服罢了,少的也就百二八十的,一条烟的价钱。当然,更不能说是老童的错,除了这几家养殖户还能是谁呢。牛羊时不时地跑过院子里一大群,把他辛辛苦苦攒的那些瓶瓶罐罐全打碎了,这些牧主更肆无忌惮,想拿他什么就拿他什么,即便遇见了还理直气壮,好象拿自家东西似的气粗,想锁上一把锁吧,可惜大门多年失修,院墙塌陷一大片,破烂不堪,无法管理。为此,老童也试着和他们硬碰硬来过几次,脾气倔强的牧主,眼里那容他一个外地人气焰如此嚣张啊,头破血流对他那是家常便饭,不爱闹事者也不过是爱理不理,或者一个黑脸就就可轻易打发了他怒气冲天的势态,说到最后自己甚至于还得再赔出几支烟来打发人家出门,到这时,他也真搞不懂错到底归属谁了,只得笑容可掬送人出门,孝敬出“欢迎再来闲坐”这几个字,等他们走远听不他说话的声音时,扭头再去整理这不明不黑的意外遭躏,嘴里这时才可以把一肚子的怨气淋漓尽致吐泻出来。有时骂他们土匪强盗,更多时骂他们吃屎长大的,余后的话就如同地下打碎的瓶渣一样,无尽的数落和念叨了。如果说这其中那位牧主曾经在搬迁修房时给他家尽义务拉过什么的,那他得多骂一阵子,似乎还会用恩将仇报这些词来责骂成一句句咒语,最后封上一句不得好死做盖棺定论。
这频繁吵闹之间,他也多次想到找房主和这几个牧主理论一番,但只是想了想,吵闹之间没有时间,当然犹豫不决更多的原因是另有隐情,他完全清楚这些房主并不能天天坐到这四面透风的屋里看这些牛羊啊,再说能借给他房住的客户也早把这房屋在心里扔下不管了,只是嘴上对他不说明白吧。他有时坐下也时不时在想这问题,早早悟出这其中的奥秘。在他看来,能悟到这份上,说明自己的智商也不同寻常百姓,再怎么说要比村里那些婆娘脑子好得多,这千奇百怪的悟道,便是让自己在大怒大恨之后唯一快慰总结吧,好似冬日里一股暖心的热流一样涌来,令人难忘曾有的痛惜,倍感这新意里的豪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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