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
是否所有的恋人都免不了自私,想要把爱人永远带在身上?记不清从什么时候,我被眼前这个巨大的生活口袋,严丝合缝地装了起来。当我一点一点地开始和外界绝缘的时候,我的心还是越来越恐慌了起来。我百般思索,想弄明
是否所有的恋人都免不了自私,想要把爱人永远带在身上?记不清从什么时候,我被眼前这个巨大的生活口袋,严丝合缝地装了起来。当我一点一点地开始和外界绝缘的时候,我的心还是越来越恐慌了起来。我百般思索,想弄明白,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无情地操控一切?是爱情,还是报复?昨天,当我一点一点地,开始想要接近这个谜团的时候,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收紧了起来,怕我无力承受生活背后的真相。我在她生活过的校园里徘徊了很久很久,望着那里的山山水水,还有那里的绿树成荫,想象着某个浓荫下的小道,她曾经就那样在不经意间走过,今天又重新踏上了我的足迹。我们曾经共同走过的道路,如今已经印上了多少人的足迹?
那个念头在心底徘徊了很久很久。既然从身边任何人那里,都注定找不到任何线索和答案,那么,所有的谜题,便只能有我自己,一个人亲自去揭开谜底。
“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学校文学院在什么地方?应该往哪里走?”我鼓足勇气,向学校门口的保安开了口。
“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里走。”
“走多远,大概?”
“三四百米吧,你最好再问问人。”
“好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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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过去吗?我不停地问自己。我过去了干什么呢?见了面窝又能说些什么?哈哈,我来见你了。还是什么都不说,静静地望着对方?也许,沉默是唯一的结局。可是,如果不见呢?如果不见,便永远只有无休止的猜测和疑虑,还有永远无休止的干扰和心慌。
每一次谈话,都是一次折磨。“女孩子没有男朋友,却说自己有男朋友,这样的女孩真的很少见,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很多人追求她,她烦了吧。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小T在某个深夜披露的真实,让我着实吃了一惊。这是他生活中的真实,还是有所暗示?近些年来,有很多人已经指出了我的幻听和幻觉,有些联想实在荒诞滑稽。我摇了摇头,让自己摆脱这些幻觉。
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那件事情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时过境迁,谁也不愿意提起那些经年旧事,可心上的伤痕却时时隐隐作痛,不停提醒自己。如果重新见了面,你会问我同样的问题吗?如果这也是你心底的疑虑,那我现在就给你慢慢作答。
在很久很久以前,某甲遇见了某乙,确切地说,是甲在失魂落魄无限惶恐的时候遇见了乙。一个无力照顾自己的甲,行尸走肉一样的甲,遇见了热情明朗的乙,遇见了周到大方的乙。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预兆,乙成了照进甲阴冷潮湿心灵世界的那道阳光,温暖了甲的心灵,也温暖了甲的世界。
这好比一个古老的寓言:一个濒临绝境的人,靠了求生的本能,拼命地抓住了那条自天而降的救命稻草。可是,那根稻草却在使命结束以后,很潇洒地向人挥了挥手,极其洒脱地告别:“对不起,我并不属于你。”
你就像那根稻草,你是那样的幸运,你是高傲的稻草,颐指气使的施恩者,而那个人便只能永远卑微地接受你的任何指示。反过来,如果你是那个濒临绝境的人呢?当你越累越依赖那根稻草,它在这个时候非常洒脱地同你告别,无论如何都要离你而去,你有会怎么办?你继续地溺水而亡,还是拼命地逃离,重新去寻找生路?
我的答案是:尽快逃离,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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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想得清楚,无尽的酸楚和怨恨到底自何而生。是源于一次又一次的不告而别,还是源于一次又一次的意外背叛?抑或是为了那一次又一次的等待失望期待落空?不成立的爱情,无所谓的别离,数不清的流语蜚言,一次又一次搁浅的情意和会面,所有的这一切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证实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只是我的推测臆断,我在下意识中,拨通了小T口中的“她”的电话。
“你现在怎样啊?工作忙不忙?”闲聊中,我很自然低地聊到了小T,也和她聊起了感情。
“你当初说有男朋友,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我打破砂锅追问道。
“那个以前就跟你说过啊。今年我又见他了。”她很随意地说道。
“小T不错,是个很有潜力的人,只是还有点太腼腆,气质上还是有点放不开。”
“是的。”
“当初是我的责任,可那都是小孩子时候的事了。现在应该和以前不一样。”
“我是说谎了,可是后来我找他,他一直不见我。我一直找他,他说是我的坚持给他压力。其实我没有。”
一个说谎的情人,因为年少幼稚,因为种种社会的顾忌,而冲动地讲出了违心的话语,还有那些抵死不见面呢的人,那些不停地交换男女朋友的人,甚至一些打掉了牙齿把痛往肚里吞的人,这一切,就是我们现代人的真实生存空间?还有那些个不声不响步入裸婚行列的男女,这就是80一代人的真实生活图景?如果把那个无意说谎的人换成是我,再把那个抵死不见面的人换做是你,一切又该当如何处理?横亘在你我中间的,到底是怎样如山的障碍?我该去见你吗?
怀揣着这样的问题,我一步一步踏进你所在的校园。第一次,我记住了这所校园的每一条道路,每一座建筑。总会有一天,我还会踏上寻找你的路程。我问自己,这辈子,我还找得到你吗?
今天是周六,周六是休息日。幸好你不在。谁来帮我回答这个问题呢。你会把一辈子的精力,放在寻找一个根本不可能见得到的人身上吗?我不知道。直到今天,我心中的怯意,依然无法完全消除。我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呼救声音。
“你现在就去见人家。”
“不行,她现在还没有工作。”
“没工作就是没有工作。”
“救命啊,杀人了,快救命啊!”
那声音不是很清脆响亮,在寂静的夜晚,听来却格外清晰刺耳。那狂呼救命的声音,那声音中间透出的凄凉仓皇,和现在的我如出一辙。为了一点无法克服的心中胆怯,我们从生活的堡垒中一点一点地退却,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点,静静地守着自己用茧编织的小小世界,就这样,在顾影自怜中,一点一点地老了下去。是否也可以有那么一天,我们终于长出了牙齿,勇敢地用自己的牙齿,咬破自己亲手织下的茧,最终迎来自己化茧成蝶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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