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果
信子是个一意孤行的女子,喜欢独自裁决。刚毕业不到两年,打算和一个广州男子结婚,男子的形象实在令家人汗颜。但鉴于信子的决然,一家人无计可施。婚姻自由,终究需要独自尝试,旁人爱莫能助。很快大街小巷,亲朋好
信子是个一意孤行的女子,喜欢独自裁决。刚毕业不到两年,打算和一个广州男子结婚,男子的形象实在令家人汗颜。但鉴于信子的决然,一家人无计可施。婚姻自由,终究需要独自尝试,旁人爱莫能助。很快大街小巷,亲朋好友都知道信子要远嫁他乡了,都前来道喜。无论怎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终归是场大喜。嫁女如泼水,不知谁的名言,如此精辟。更何况嫁往他乡,父母终究无法释然。但生米已做成熟饭,父母无能为力。天地之下,莫非王土,居家之内,莫非父母之恩,是鸟总会长大,要远走高飞。信子走了,像一阵风,带着喜庆。人人都希望这个美丽的女子拥有幸福,一家人站在风中,欢送她。大红色衣裙拥有吉祥,闪光的首饰拥有富足与喜悦,她走的样子很甜美,风掀起她的裙角,像一朵盛开的蔷薇。仿佛已经拥有十足把握此行必是一帆风顺,软弱而毫无预见性的女子对未来怀有无比的期许,像一副完美的图画。怀着对男子的信任和誓言义无反顾,而不大懂得世间的宿命和男人瞬息万变的性情。路总是要走的,何况已经迈出。阳光充沛,拥有深秋后的清冷与煦暖,天空明净,拥有大幅的云朵,像草原的牧群,聚散飘逸,炫丽的白色拥有棉絮的甜味,柔软舒适。信子选择这样的日子出行,想必划算好了一切都是好兆头。她是个相信占卜和卦相的人,总喜欢把自己掌握在一种人为的控制里,解释为一种宿命。思想总受一种东西在摆布,并想方设法从中逃脱,寻找辟邪和灵验的方式,只是最终的结局总是令人出乎预料或者大失所望。
婚后的日子,不再是一只单行的鸟,时时处处需要警惕与防护,保护自己和维持一片小范围面积上的情绪。否则,作为婚姻,便毫无意义。人心搁肚皮,没人会掏空、搜尽彼此的心思,查看个终究。单薄孱弱的女子总是对婚姻怀有一种过高的奢求,并对它的完美性做出补充,而无法探知其间的琐碎与繁杂,日子总归是要过的,像流水,不曾停留,无论你是否拥有先见之明或者过早探知一切。杨洲是她认为选择最幸福的男子,身材瘦弱,长了一脸红痘,像生了一脸红狼疮,像处在青春期。他肩膀窄小、颧骨高、眼睛细长,极具南方人特质,喜欢闷头抽烟,注重烟圈的优美和吐出的速度。拥有多年的工作经历,瘦小而尖下巴的男子都具有天生的圆滑,眼珠像旋转的风车,让人滋生疑虑,像总在刻意察觉身边或即将到来的变故。至今家人疑惑,无从知道信子爱上这个干瘦男子的哪一点?而对于信子,一个天真不具心机的女子,让男子很容易得手,尽管信子一家对男子心怀不满,但男子却毫无畏惧与担忧,轻而易举就战胜了他们,信子被他忡惑了,恋爱中的女子智商为零,是真理。日子像一只飘摇的木筏,变得迟钝而毫无冲力。杨洲认识信子时,还是一个服装公司的头目,拥有派头和金钱,衣着周正,懂得修饰与保养。信子打零工,在亚细亚商场卖服装,他在商场仓库外卸货时,发现了信子,一个柔弱清纯的女子、笑容矜持而大方,从他眼前走过,身体的清香像一团迷雾,罩住了他,他终究相信这就是他未知的缘分。女子细细的高跟鞋有节律地远去,身段散发出女人本能的曲线与魅力,他愣怔很久。后来为了接近信子,他策划了多种邂逅机会。最终在他故意撞到信子并百般讨好的纠缠与极力自我表现下,天真的女子露出了无邪的笑容,没有很久的过程,他们进入热恋。爱情是毒药,一旦发现对方拥有自己喜欢的一些优点后,便立马包容了全部,包括劣质和坏脾气。男子是善于掩饰的,将天使般的表象发挥到极致,一个不具有城府与深度的女子,不可能拥有眼力渗透一切。外界的阻拦与规劝,一概无用,她是一个被毒药洗了脑的人,一个爱情傀儡。
婚姻,像一只桃子,慢慢吃透内部,才发现是坏的,有虫子啃噬和蛀烂的桃心。新鲜光洁而拥有水果清香的外表下,是如此的不堪。信子相信了他当初的谎言,结婚后,他们搬进新房子,装修和格局是她喜欢的,客厅和卧室、包括健身室都拥有很好的光线,细弱的窗缝里,挤进一缕阳光,拥有干燥酥软的气息。她满心鼓舞,将家收拾得光鲜可人,地面和墙缝、洗手间都擦了香水,像女人的身体。不久,一个入夜,杨洲显得情绪很不好,不睡觉,独自坐在客厅里闷头抽烟,像有心思。烟气像燃着了湿被褥,浓烈而呛人。她皱了皱眉,穿上鲜艳的大红丝绸吊带睡裙,染了红指甲,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过去伏在他肩上。
“亲爱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无能为力。”
“什么事啊?我们都结婚,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不是,信子,我骗了你。”
“什么意思?”
“我……我没有服装公司,只是一个靠薪水过日子的销售员。买房子的钱是……是借的。这几天,人家一直在催我还债,对不起,信子。我太爱你了,才会这样说的,怕你看不上我才这样的,原谅我吧。”男子垂下头,一脸沮丧。
“你……天哪,你这是在干什么?”信子惊讶地从男子肩上滑下来,两眼发直地望着地板。
“信子,你不会离开我吧?我们刚结婚半年。”
“是的,我能怎么样?离开你,我无路可去,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去。”
“信子,我想好了,把房子卖了,还债。我们搬到我妈家里去。她那里有空房子和住处。等我们日子好过了,再买房子,我和老人已经协商好了。将来条件好了,我们再搬出来。”
“只能如此了。我真命苦,混蛋,你怎么连我都骗?”信子捶打他,嘤嘤哭泣道。
结婚半年有余,房子就卖掉了。他们搬进了杨洲母亲的贫民窟窄小的院落,整个院子像一个法棍面包,狭长而拥挤。破旧而零落的门楼,是用干草和破瓦片铺成,门口左侧是一间斗室,门口有木楼梯,上面是阁楼一样的简陋卧房,凌乱而破损,卧房昏暗,渗进去的光线像饿瘦的神经,细弱而无精打采。信子住在老人的正房,内容和质量比门口的阁楼好不到哪儿去,一样狭窄得惊人。她们和杨洲的母亲共处一室,老人睡在正房上层,沿着木梯子爬上去,睡一晚上,再喊人放好梯子下去,像一个悬空的卧房,睡在底下和上面的人都感到不安,感到房子时不时会颤抖或摇摇欲坠。信子忍着委屈,背着身子蜷缩起来,一言不发。任凭男子如何手势招呼她配合,她始终无动于衷。突来的变故,不是她简单的思想所能承受的。她想起了母亲的泪眼和父亲的愠怒,包括弟弟的劝说,一个重点
版权声明:本文由复古传奇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相关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