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品茶

话说品茶

强取杂文2025-03-18 15:21:55
与酒相比,茶给人的感觉总是温馨、淡泊、至雅的。但酒与茶又是密不可分的,好酒之人一般来说,都是爱茶的。但有一点例外,就是爱茶之人,却不一定好酒。酒常常被人误解,容易与色混在一起。与色混在一起后,则必被人
与酒相比,茶给人的感觉总是温馨、淡泊、至雅的。但酒与茶又是密不可分的,好酒之人一般来说,都是爱茶的。但有一点例外,就是爱茶之人,却不一定好酒。酒常常被人误解,容易与色混在一起。与色混在一起后,则必被人唾弃矣!然而茶却不一样,茶总是与品味相关联的。
中国的种茶历史悠久,饮茶的历史当然也是悠久的。有了悠久的历史,自然而然就有了很深的文化积淀。从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开始,茶就成了诗歌中的常客。但在《诗经》中的关于茶的七篇诗歌,茶都是仅仅作为一种植物出现的。真正把茶当茶来歌咏的,始见于魏晋,全盛于唐宋。而后历代至今,都有佳作。
茶不但是文人雅士的最爱,而且与佛教文化也是结下了不解之缘。无论是名刹古寺,还是香火不旺的普通庙宇,上好的香茗总是必不可少的常备之物。接人待客,佛门清规是不能饮酒的,于是一杯香茗就成了最好的待客之佳品了。皎然《九日与陆处士羽饮茶》就是极好的例子:“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这茶里自然也有了些许禅意,我等“高阳酒徒”也便成了俗人了。
但我除好酒之外,亦好茶,所以也不能算是完全的俗人吧。好茶之初,始于家风。幼时常见家父茶杯不离左右,遇有好茶,口中啧啧连声,赞不绝口。而我耳濡口染之际,渐渐地也爱上了饮茶。家乡饮茶,基本上都是绿茶,以黄山茶为主,也有少许本地野茶。黄山茶是名茶,自然是大家闺秀。而本地野茶作为小家碧玉,自有她别样的风情。别看她干瘦纤细,肤色又偏深,但一旦泡在茶杯里,便立刻显示出她身姿的婀娜来,肤色也变得嫩绿了。兼之清澈明黄的汤水,浓郁芬芳的香气,轻啜一口,便觉神清气爽,脑子里一片空灵;细细品味,更觉余香悠长,沁人心脾,真有那种“心随流水去,身与白云闲”的感觉。
后来到了杭州,这里有我慕名已久的龙井茶和西湖。早春二月,北方还是料峭的春寒,但这里已是莺歌燕舞、姹紫嫣红的暖春了。与友人驱车沿西湖再循山路而上,便到了龙井茶的原产地狮峰,只见这里“绿丛遍山野,户户有茶香”,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随便进一户农家,一幢漂亮的小洋楼便是一家茶馆。洁净宽敞的庭院里摆放着几张茶桌,主人在旁边现场炒制着新茶,那茶香已足以把人醉倒了。找个座位坐下,便有人端上一杯香气扑鼻的新茶过来。茶杯一律是清亮的玻璃杯,嫩绿的新芽一根根地在透明的淡黄色的茶水中立着,舒展而有序。薄薄的轻雾在杯口上萦绕着,伴随着绵绵的清香直往你的鼻子里钻,你会感觉你已经升腾起来,飘荡在半空中,轻轻地飞。小啜一口,含在舌间,慢慢回味,这时候,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因为你的心已经醉了。
也是在杭州,也是在一个爱茶的朋友处,我生平第一次饮铁观音茶。繁琐的茶具,繁琐的程序,饮茶的杯子小得像白酒杯。喝起来也繁琐,先用闻香杯闻其香气,然后再饮,真不愧为“功夫茶”之名。初时,我很不习惯。但很快我便被这样的饮茶方式,这样的茶香茶味迷住了。和不发酵的绿茶相比,这种半发酵的乌龙茶,有其独特的香气和口感,常饮上隐,决非虚夸。尤其是这样的饮茶方式,是真正体现了茶道的精髓的。三两好友,拥炉而坐,精致的茶具,沸腾的开水,一支烟,一杯茶,指点江山,高谈阔论,情切切,意融融,实为人生一大快事。
说到功夫茶具,忽然想起了辜鸿铭老先生关于男女之事的“歪论”。说是男人好比茶壶,女人好比茶杯,只见过一个茶壶配三四个茶杯的,没见过一个茶杯配三四个茶壶的。这样一说,好像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了。此论本是对徐志摩所言,自然是得罪了陆小曼。有时偶得闲暇,在家与妻共饮功夫茶,以辜先生语与妻戏言,不想妻正色道:“何不将男女皆比作牙刷,一人一枝,不可借,亦不可换呢?”我闻之哑然。
宁可一日无粮,不可一日无茶。这对我来说,是最恰当不过的了。然而我虽爱茶,尚不及我妻爱茶之甚。有时我还喝点咖啡,但她却从不爱喝其它饮品,对茶用情之专,令我汗颜。偶有我口渴难当之时,便大口大口地吞饮茶水,她便戏笑我道:“这样喝茶把茶都糟蹋了。慢饮细啜谓之品茶,大口吞饮谓之牛饮。”
我知道这“牛饮”的来历,最早是来源于夏朝最后一位暴君夏桀。他用酒作池,常令侍从、大臣、宫女一起上前,伏在池边,伸长脖子,像牛喝水一样饮酒。后来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引用,用来讥讽大口地喝茶。这样喝茶,确实不雅,但是很实用。口渴难耐之时,便是圣人,恐怕也顾及不了雅像,而作“牛饮”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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