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救美女和美女救我
七十年代,我在S省的T市当兵。在当时,规定军龄满三年后,可以回家探亲,假期一般半月。轮到我探亲了,挺高兴。我带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旅行提包,就上了火车。包里面装的,是不怎么值钱,却挺取贵的东西:洗衣粉
七十年代,我在S省的T市当兵。在当时,规定军龄满三年后,可以回家探亲,假期一般半月。轮到我探亲了,挺高兴。我带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旅行提包,就上了火车。包里面装的,是不怎么值钱,却挺取贵的东西:洗衣粉、苏打粉,还给我那会吸烟的母亲带两条《墨菊》香烟。这类东西,当时都是凭购货票限量供应的。烟是师部公务班的战友给买的。洗衣粉是从军人服务社买的。军人服务社也是限量卖的,几个老乡合起来,你买一袋、我买一袋,就凑了十来袋。苏打是临时发面用的,俗称“面起子”,就不好买,当兵的有大伙房,买那玩意儿没理由的。后来有人找到了窍门:上药店去买。药店里就算药品啦,好像叫碳酸氢钠,治胃病用的。人家那里,是500克一包,圆圆长长的,像手榴弹。
好几年不坐火车了,喝,各个车厢里人满为患,拥挤不堪。好在我是从始发站上车,对号入座,有座位。
一路无话,车到了Y市站。由打门口上来一位年轻姑娘。这姑娘二十来岁,黑裤子,绿褂子,衣着虽简朴,摸样可是十分俊俏,尤其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明亮、清澈,瞧过来,就让人暖洋洋的,不过,她的表情可有点儿慌张。从车厢的门口看见了我,越过几个乘客,挤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了。那排座有三个座位,她这么一来,四个人就显着挤的慌。她也不顾其他人不欢迎的脸色,紧紧的攥住我的手:“解放军同志救我,有流氓。”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可不:俩小青年,也都在二十来岁,衣着挺讲究,都是白色的球鞋,左脚上的鞋,鞋盖敞翻着——这是当时T市一个挺大的流氓组织——“弟兄”的标志。怎么跑Y市来了?
我估量一下形势:听说“弟兄”和“姐妹”组织,一人一把钢丝锁。要在T市跟这帮痞子斗,单枪匹马真得小心呢。可到了阳泉,基本出了他们的势力范围了。真动了手,火车上这么多的人,凭咱这身军装,不相信没人管。再说,练了仨月的擒敌拳了,净自己的弟兄配合着,没正经的施展呢。我想象着:流氓的钢丝锁一举,我左手掐腕,右拳击面,冲膝撞裆,收回右手,别他右臂,那胳膊大约就废了。另一个打来,说不得先挺一下子,跺他的脚,出肘击他小腹,弄残了他才解气。这么一计划,真觉得自己不含糊:拿一解放军,制服俩小痞子,小菜一碟!咱这英雄,算当定了。
俩痞子往这边用眼神打探,姑娘有了保护神了,不好下手啦。解放军可不是好惹的主儿,我的双眼大约放出了凶光了。在我的逼视下,其中一个拉下另一个,转身往旁边车厢里走了。
这才顾得上问姑娘,这俩是啥人,咋缀上的。姑娘说并不认识,剪票时往姑娘的身上挤挤挨挨的,嬉皮笑脸的问姑娘开了瓜没有,要不要弟兄帮忙。哎呀,这俩痞子还挺有学问呢,“破瓜”这词,前不久才从一本古典小说里看到呀。唉,大约姑娘也不大明白,要不能说得出口?我顾左右而言他,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了。
跟她一聊,原来是Y市某医院的护士,参加工作刚一年,现在回保定老家。
啊,这就对了。保定呢,我是没有去过。不过,有关保定的书还是读过一些的。像《野火春风斗古城》、《红旗谱》、《敌后武工队》什么的,加上历史地理课的内容,够侃一气的。我就跟她聊直隶总督曹锟曹大帅,聊保定外围神八路,聊二师学潮。接下去,知道她的祖籍是安新县的,更好了。雁翎队、李霜泗、牛大水、杨小梅全出场。我第一次觉出读书竟然如此的有用处,夺席谈经,云山雾照,听得姑娘如痴如醉,目迷神夺。然后呢,知道了她还没有去过太原,侃太原的历史、风景、繁华,侃山西人三轮车朝后踹、人拉车毛驴拽、脑袋上缠条裤腰带,八怪十怪一百怪。
欢娱中,时间显得那么短。一会儿就到了保定,姑娘要下车了。我还有点不放心,也不知痞子下车没有呢?姑娘倒胸有成竹了,说爸爸跟哥哥会来接站的。果然车一停,姑娘就往窗外摆手,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伙子跑过来了。姑娘说着感谢的话,让我给留通信的地址。我为了显示军人的严肃和矜持,推脱一气,才写下地址,却拼命克制着,不向姑娘要地址。
我很快的就为自己的做作行为付出了代价。我还没有归队呢,姑娘的信就寄到了连队。指导员跟我是一个县的老乡。他熟知我所有的亲友。这封信的外面,秀气的钢笔字,暴露出是一位姑娘的来信。他出于关心和爱护,把信从通讯员的手里要过来,装进自己的衣兜。随后,新来的司号员抢着给他洗衣服,却忘了掏口袋,结果把信给洗成了一团糨糊。我归队销假以后,知道了却也无可奈何。我抱着希望,等待姑娘的第二封信。等啊等的,三个月过去了,信始终没有盼来。我无从知道,姑娘的来信,只是尽个人情,还是放个探测气球,等待我的反馈,也无从知道,她是懊恼还是自尊,不再来信了。
这坐火车呀,公共场所,是啥人都有。这当了次英雄,下次就当狗熊啦。
话说又一次探家,坐的仍是那趟车,人也还是挺挤。这次还没到Y市呢,我到茶炉去打开水喝。接了水出来,一转身,碰一人身上了。手一晃,水洒出来,烫得我差点把杯扔出去,疼急中惊呼:“我祝 弊芬豢矗鲎诺氖俏欢咚甑呐浚驶蟮溲牛渚杏屑阜挚瘫。骸澳愀隽髅ィ阕,你祝阕谁?说,你要姿俊?
哎呀,你说倒霉不倒霉?我的手烫了,疼得钻心呢。我招谁惹谁了我?你呵斥我,倒也罢了,张口给我安个流氓职称,追问我要姿沂怯制只牛澈煨奶硬簧掀耍涸壅飧鼋夥啪啥硕么罅耍≌飧銎酶荆率腔共蝗奈夷亍U嫦袷樯闲吹哪茄液薏坏谜姨醯胤熳杲ァ?
正尴尬呢,就听一个严厉的女高音:“给我住口!你他妈的才是流氓哪!大家评评理,捡银子捡钱,还有捡挨椎模克倒你了吗?你非要找他椎穆铩N遗蓿【湍隳歉钡滦校雠菽蛘照眨档盟吗?丢死了你们家老女人少女人的脸啦。当解放军好欺负咋的?今天姑奶奶给你个厉害瞧瞧!”
我这才敢抬头:嚯,一位女战士,高挑个,容长脸儿,丹凤眼竖立着,像怒目的观音,嘴里轻机枪一样突突突突连发,骂得那个泼妇张口结舌,还不依不饶的扑了上去,俩人揪抓到一块了。那女人这会儿遇到克星了,虚张声势的伸手往女战士脸上抓。却步步后退。女战士左手护住了面,右手标准的一个下勾拳,重重的击在泼妇的胸部。泼妇连疼也叫不出来,抱着胸就软软的坐在地下了。
这时乘警来了。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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