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二哥

祭二哥

审详散文2025-10-17 18:18:20
二哥,大我两岁,伯父的小儿子。叛逆是二哥的特性,我对二哥第一印记,是他不知做错了什么事,被气不过的伯父用绳捆起来狠抽的情景,两天遭骂三天挨打是常有的事。真正与二哥接触,是我从村小转学到镇中心小学以后,
二哥,大我两岁,伯父的小儿子。
叛逆是二哥的特性,我对二哥第一印记,是他不知做错了什么事,被气不过的伯父用绳捆起来狠抽的情景,两天遭骂三天挨打是常有的事。
真正与二哥接触,是我从村小转学到镇中心小学以后,我们同级不同班,从那时起,我俩天天粘在一起,一块上学,一块回家。我就是二哥的“跟屁虫”,二哥更像对亲弟弟一样,处处关照我这个堂弟。
二哥胆子大,读四年级时,已经能熟练地骑着成人自行车上学了,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每天放学后,二哥会准时等候在校门口,我顺便搭他的车回家,到家还要经过一段不能骑车的崎岖小山路,我都会推着自行车走完这一程,日积月累,在推自行车的日子里,我学会了骑自行车。
记得有一次在路上,我俩一路聊着天,看见前方不远有一个骑车女孩的背影,我们达成追上去看看的一致共识,二哥加大脚力,自行车飞驰向前。乡间道路,坑坑洼洼,颠簸得实在厉害,我坐在后面,双手用力撑着车架缓冲力量,才勉强坚持着,避开不及遇到一串坑,突来的上下起伏给支撑的双手更大反作用,一下把我整个身体顶起来,自行车向前移去,我一屁股坐在马路上,痛得龇牙咧嘴,只能看着二哥骑着车渐渐远离。二哥独自骑了一段后,发现我不在车上,才折返回来,见了面我俩哈哈大笑。
小学六年级时,面临升学,有一段时间我们住校,放晚学后,从食堂打好饭,一群群男男女女同学,不约而同地端着饭碗往学校旁边的小溪走去,边吃边聊。盛夏的一天,我们刚走过一口井边时,不知那位女同学突然尖叫“蛇,好大的一条蛇”。二哥听到后,立即把碗递给我,迅速扑向蛇,一下子按住蛇头,紧紧抓住七寸处,蛇一会就没动静了,他从路边扯了几根长长的草,把蛇头捆在旁边的树上,只见他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把小刀,麻利地从蛇腹处划开一道小口,取出了什么东西送到嘴里,我和身旁的同学们都看惊呆了,后来我问他才知道他吃的是蛇肚,他说有明目功效。
我们一起升入镇中学,二哥读了一个学期,不知是家穷不送,还是他不愿上学,辍学了,按捺不住的他,到沿海去城市打过两年工,回来偷偷地贩卖过木材,也被逮到个几次,赔得血本无归。在我读高中时,二哥学车考了驾照,后来买了一辆三轮车,在乡间跑运输,期间到学校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给我十块或二十快钱,嘱咐我要好好读书。
家人不想影响即将面临高考的我,将二哥发生车祸身亡的消息一直隐瞒着,无意间,从一位同学听到二哥的噩耗,我不顾一切直奔家里,二哥早已上山入为安。
新土青冢,逝者远去;人生苦短,亲情长在;阴阳有别,愿君安息;来世相遇,尔仍为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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