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老爹
我们姊妹几个相隔没有几岁,从记事起爸爸就经常带着我穿梭在单位和老家之间,为的是减轻妈妈的负担好让她夜里能睡个塌实觉。能和爸爸一起出去是最开心的事了,因为我时常惦记着小琴阿姨给我编织的风雪帽和她家饭桌上
我们姊妹几个相隔没有几岁,从记事起爸爸就经常带着我穿梭在单位和老家之间,为的是减轻妈妈的负担好让她夜里能睡个塌实觉。能和爸爸一起出去是最开心的事了,因为我时常惦记着小琴阿姨给我编织的风雪帽和她家饭桌上我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我也念念不忘小皮叔叔开的航车和儿童公园里那一溜溜忽上忽下旋转的木马,还有厂门口那一片火红火红的石榴花。
那时的车站离我们并不太远,于是爸爸带了妈妈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牵了我的小手沿着那条他走了多年的小路步行出发了。
一路上爸爸讲着他当兵的事,他是工程兵很苦的。刚到部队那阵儿就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在一次执行任务时遇到塌方,十几个人生生的给埋在深深的遂道里,若不是迎面的战友动作麻溜,我也许就和老爸错过了结父女缘的机会了。
尽管那时还小,可我还是隐约感到自己的眼睛湿了。我紧紧的抓着爸爸的胳膊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看不见。
也就是在这条我们不知走了多少次的小路上,我才慢慢知道了爸爸的过去,知道他手上的伤是为了让爷爷奶奶冬天不冷在打柴回家的路上留下的。下坡时山路的冲力太大爸爸那时还小所以车子失控,爸爸腕上的皮就那样硬硬的被撕了一片。他没有哭没有喊,把搭在肩上的毛巾扯下来简单的包了一下就又上路了,他必须在天黑前回家,因为他怕爷爷奶奶放心不下。因为伤势过重爸爸在医院一躺就是个把月,种种的疼痛不知他是怎么抗的啊。
六零年,许多人记忆犹新的一段日子,为了一家人有口热饭吃,爸爸天不亮就和大姑妈拉着自家手编的活计去百十里的外县换粮食,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在浓雾中差点一脚踏空掉进深不见底的无名河,那年爸爸也不过十来岁。
七十年代,爸爸的工资才几十块钱,为了给我们几个添几件漂亮的花衣裳,爸爸和妈妈偷偷的出去采一种叫罗布麻的药材,被人追着喊着要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爸爸看见我不语连忙说:“闺女,爸爸给你教绕口令怎么样?”于是我第一次学会了“划火柴点劈柴,点不着劈柴又划火柴”。
什么时候爸爸的头发灰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可我始终没有勇气问一句爸爸你为什么变了?
爸爸,如果你不嫌女儿不争气,下辈子再让我做您闺女,我会把今生的亏欠好好补一次。
爸爸,儿女要孝顺您时不要拒绝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学着好好爱您。
版权声明:本文由复古传奇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上一篇:面对释迦摩尼的一种苦涩
下一篇:风·渡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