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杏甜甜来诱香
同事回了趟老家,捎回一些黄杏。他特别强调:杏特甜,是老家自己树上结得。五月时节杏儿黄,大街小巷溢清香。现在,超市里、地摊上、到处都有摆卖的。杏,已经不是稀罕果品了。今天的杏,身份有点特殊,也许沾上了老
同事回了趟老家,捎回一些黄杏。他特别强调:杏特甜,是老家自己树上结得。五月时节杏儿黄,大街小巷溢清香。现在,超市里、地摊上、到处都有摆卖的。杏,已经不是稀罕果品了。
今天的杏,身份有点特殊,也许沾上了老家“土气”的光,我们同事几人争先品尝。
我拿着一颗黄杏仔细端详起来,圆润的黄杏,半面脸儿泛着羞红的晕,采摘的时候,也许故意作秀,每颗杏子的尾部都佩带着二三片绿叶,带给人们很多杏树的遐想。
我曾生长与乡村,但枝头挂满黄杏的景象,由于没亲眼目睹,至今遗憾。虽然每年春天踏青,但见过都是玉蕊吐香的杏花,杏花与桃花我不会分辨。花红如烟似海,缠绵无际,果实那?我曾经多次在脑子里构想:枝头上黄灿灿的杏儿,应该是一嘟噜,一嘟噜的。曾想:若能亲自采摘下来,不用清水淘洗,即可食用,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想亲手采摘黄杏,即食野香,这个愿望在三十年前已经行动过,以至,午夜的梦中常常窃笑。
生于六十年代中期,记事的时候,正逢七十年代割资本主义尾巴。当时有句口号:宁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义苗。什么杏树、梨树、桃树、凡是开花结果的,都统统格杀勿论。
不过,我们邻村的一户人家,天井里有棵老杏树,村干部几次派人砍杀,都没成功。据说,女主人很凶悍,特会骂人,她骂人的时候,拖着长长的调子就象唱茂腔剧。其实,哪个年代,单纯凭骂人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主要,女主人的弟弟在抗美援朝中牺牲了,杏树也沾了烈属的光,得以保全。
树也有万物灵秀,懂的珍爱。据传,那棵老杏树就很有灵性,果子熟透的时候,还会偷偷地躲在绿叶下面藏起来。
湿风缠着雨丝是发霉的日子,也是黄杏飘香的季节。特殊的年代,食仅裹腹,肚子里的谗虫时常怂恿着幼稚的我们,做些不光彩的小动作。
听说邻村有棵老杏树,结得黄杏赛糖球,包裹杏仁都酥脆甘甜,于是,我们堂兄妹几人,伙同几个小伙伴,制定了“作案”计划。
每逢沥沥小雨,我们几十个小屁孩,手持砖、瓦、石块,嬉戏着奔向杏树人家,心中都暗暗祈求,手中的武器能象神话里后羿的神箭,准确射中甜甜的黄杏。
我从小就不争气,人长的瘦弱。每次,自己还没有看到杏树是啥摸样,其他的小朋友已抱头鼠窜从杏树那边溃逃而来,紧接着,是一个女高音尖声的漫骂。地、富、反、坏、王八羔子……她信口雌黄,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也难怪,我们这一大帮子偷杏者中,全不是“红”苗子。我们的父亲都在外地工作,我们是一些受别人歧视的职工家属。
后来东窗事发,偷袭黄杏的事情被母亲知道。母亲是个急脾气,生气的时候说话都冒火星子,当母亲挥舞着擀面杖,即将落下的时候,我们早已百米冲刺的速度,逃到祖父哪里寻求庇护。
祖父最讨厌棍棒教育。记忆里,他从没有大声斥责过我们一句,慈祥的微笑,就象二月和熙的春风,沐浴着每个人的心,让今天的几代人敬仰、感叹。
当母亲如河东怒狮追来的时候,祖父把脸一沉,轻咳一声,母亲就不敢动我们一根毫毛。祖父护崽出名,在他眼里,我们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事实也如祖父所愿,除我这个“黄毛丫头”没出息外,其余的男丁,到今天为止,都混得人模人样。
后来,为了让我们少招惹是非,每逢下雨的时候,圆圆的桌上,清茶悠悠,饮烟袅袅,我们围成一圈,祖父给我们讲故事,颂诗词。
记得,为了安抚我们肚子里时常跳跃的谗虫,祖父在我家园子东侧移栽了两棵桃树。
每当黄杏飘香的季节,我们时常像毛猴一样,上窜下跳在稀疏的枝头上,扳着指头数毛桃,为此,也经常惹的树上“八角”毛毛虫的愤怒,大腿上、胳膊上,到处都留下被“八角”毛毛虫亲吻后,留下的烙印。
黄杏甜甜来诱香,儿事涩涩烙心上。为祭少事,在黄杏飘香的日子里,我启开了封存的记忆,用了几个晚上的时间,涂鸦了这段拙文。近来工作忙,没顾上及时投稿。时下,鲜桃已经上市,在这火红的季节里,祖父、故乡、就像长寿的仙桃,悠悠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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