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灭灭尘世烟云

生生灭灭尘世烟云

悔叹散文2025-12-14 12:35:15
一背对着汤汤的黄河,目光迎讶苍穹微斜的太阳,当面前的景色纳入视野久了,便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些无喟的感慨来。那世间生生灭灭的烟云,城市纷沓幻变着的云烟,自成一格、独特着风景,在无数个晨昏流放着诱惑人心的气

背对着汤汤的黄河,目光迎讶苍穹微斜的太阳,当面前的景色纳入视野久了,便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些无喟的感慨来。那世间生生灭灭的烟云,城市纷沓幻变着的云烟,自成一格、独特着风景,在无数个晨昏流放着诱惑人心的气味。一座立交桥、一座千年道观、几幢与太阳对接的高层建筑……在氤氲的时空中,剪出一些迷幻的光影。这样一些时尚的、古朴的、奢华的元素纠合在一起,似要与历史对接,仿佛又正牵住了明天的那只大手!
早春二月,站立在这座西北名城的一角,重新打量着这些并不陌生的场景时,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绿色,显然还不是这个时节的主题,但行道树畦下,枯了一个冬天的草地,在“春风”未至之前,就窜出了一至两寸长的新叶;那一排排冷硬的柳树,也渐渐在枝梢染上了绿意,变得柔和美丽起来。
就在一排柳树下,一溜儿摆开着十几个卦摊,这些卦摊的行当都大致相同:一方画着“易经八卦图”的红布、黄布平摊在人行道上,图布上面是一两本“易”的简明读本,有的上面还搁着一只签筒,除了等待信男信女的卦师屁股下有张马扎外,旁边还有一两张支撑开来的小马扎“虚位以待”。也许是天气晴朗的原因吧,上座率虽没有达到百分之百,倒也不在八十以下,看得出卦摊的营生很好。这些简易得有些寒碜的卦摊,因为收取的费用低廉,倒是对应了一些平头百姓“解惑”的需求。后来我还兴致勃勃地沿着道观外围东、北两侧走了一遍,边走边数这样的卦摊竟然有二十多个。当我刚穿过马路,就有一位先生迎上来,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后对我说:“小伙子,看你面相不错,算一卦吧,算算你生意运气……”我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就这样随意转了一圈,起码就有六七个卦师“热情”地招呼我算一算运气。我心想,好运气是能算出来的吗,扯淡!再看这些卦师,有男有女,男多女少;年龄最大的都七十多岁了,最年轻却只有二十多岁(看样子是刚出道的),我路过时,一个姑娘正在向他问卦。听着他(她)们操着不同的方言,我想这些卦师还真可谓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目标——道观,向来就是人们喜欢求神问卦的集散地。

芸芸众生中,有相当的一部分人对人生无目标、觉得生命没有意义,他们不断地通过种种寻欢作乐的途径,来找寻一种真实,证明自已的存在(还活着),以为这样活着才很有“意思”。还有一部分人,有时会陷入生活的困顿与心灵的迷惑之中,因之会生出人生很虚无的感叹,对生命的意义更毫无把握,此当口,就会想起借助别的“法门”来解疑、释怀,就会想到问卦占卜——这也许正是“卦师”们存在的理由,他们干的这一行当,从某种意味上讲,有充当了“心理医生”角色的作用。
与路边上卦摊不同的是,在这附近还有五六家坐堂的周易大师,仅从那装饰得非同一般的门脸,就让人觉得“大师”就是大师的身价,自是那些卦摊上的“小卦师”所不能比拟的:首先是“道行”,其次是“身价”。这样的大师,所对应的自然是显贵达官、社会名流。我通晓这些是缘于有位朋友,也是这些大师中的其中之一,我曾经问过他的营销之道,故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在我的记忆中,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很小的时候,大概是体弱多病吧,所以父母就听从别人的劝说,给我找了一株“神柏”托付,认其为“拜大(爸)”,并私下取名为“柏拜”,后来不知为何(也许是大人也觉得这太迷信了吧)没有让这个名号出现在我的学籍上。这理藏在幼小心灵的记忆,在几近三十年后,在一次行走于西宁市某一条大街上时无意中被牵动的。在街边邂逅的那一棵古老的大树,树身上挂满了新新旧旧的红绸带,显然是传说中的“神树”。正是异乡的这株老树,让我想起遗忘已久的童年时的这一桩旧事。不过有趣的是,在我的至交好友中,有俩人姓柏,他们还是亲兄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数年前,朋友也为我“预测”过,不是我相信他的“易”术,而是他的一番好意不忍拒绝。那时他还在小县城摆摊,两年前也来到省城发展,而今已跻身大师级人物行列了。当然作为一门学科,对于《易经》我是诚惶诚恐的,因为我没有研究过,就不能乱说话。但对于街边的那些卦摊和那些所谓的“大师”,就他们的所学,我却一直是持怀疑态度的。也许有“高人”,但我也怀疑,这些“高人”真能为我指点迷津吗?
忽又想起民间的、土著的一些方术,无论是何国籍、何人种,在人们心灵深处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影响。如果说曾经流行一时的“指纹学”,“血型”说是科学,而《易》只是一种自然学科的话,我认为至少在一个方面,二者有楔合处:二者都是“经验”的产物。

几株参天耸立的古木,如水墨泼染的画图,生动在道观内外,仿佛在诉说这座道观久远的历史,也许还想要证明黄河边上这座古城的渊源……古树在阳光下,裸呈着一抹抹烟熏火燎的黑色,显得凝重高远;从道观坚厚的正门门洞望过去,能看见燎绕鼎盛的烛火,一些进香的信士或跪香或打揖,对着偶像顶礼;整个道观建筑群落既具传统风格、又有规整严密的独特布局,整体是一种灰与褐的过度色,看上去肃穆、庄重、神秘,显示着不同于众的遗世独立。
道观南侧,是刚盖起的几幢高层建筑,那些三十多层高的楼宇,通体是一种明快的蛋青色,与道观形成了鲜明对比。道观东侧,是立交桥的一个分支路面,桥上车来车往的喧哗,惊诧着道观的肃静。时光将这所有的场景——上古的遗物、现代的家居、钢铁的交通工具,将动与静、新与旧、远与近一一囊括其中,融合、融化、再生、再变……瞅着瞅着,神思有点恍惚起来,时光仿佛也退回到六年前。
那是我刚来这个城市时,从某报社、到某杂志西北工作站、到某杂志办事处,一年之中换了三次工作。就在那年春节之后,我再一次失业了。那时候,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一个朋友,仅有少得可怜的几个熟人而已。那时对命运的困惑,无法解决的生存矛盾,让在城市游荡着的我很无助。有一天,我去了白云观,还在观中抽了一签……事后我也不明白,那天自已怎么会想起去求助于神灵。只记得当我摇出一签后,拿着竹签,花了两元钱从院子里一个老道手中买回了那支签的签谱时,一个人凑上来,要给我解签。我知道他想从我身上赚点钱,可是,穷困的我那有余钱给他;于是我笑了笑说,我正准备失业了也干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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