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树阳光
久别的庭院,深秋的阳光斑驳在每一个角落。古槐仍在原处,茂密的树荫散落在诺大的院子,象是一座布满阳光的空城。围在树下的石凳,依然。院中央,是一片小小的菜园,熟透了的西红柿沉甸甸地挂在蔓上。想是收获的季节
久别的庭院,深秋的阳光斑驳在每一个角落。古槐仍在原处,茂密的树荫散落在诺大的院子,象是一座布满阳光的空城。围在树下的石凳,依然。
院中央,是一片小小的菜园,熟透了的西红柿沉甸甸地挂在蔓上。想是收获的季节了,这瓜菜园的叶子已经干枯到自然卷曲。西红柿的旁边,是稀稀拉拉的豆角,胖胖的鼓着肚子的豆角,在为明年的种子做着最后的努力。豆角秧错综交叉,偶而会露出一两个青褐色的南瓜来。这北方乡村特有的瓜类,憨憨可爱地躲有各种枝叶的背后,静静地闪着油汪汪的光泽,周身上下铺满美丽的纹路,那种再有天赋的画家,也难以描就的大自然所恩赐的图案。
古槐的一侧,是这条农家犬的领地。
农户家人爱狗不亚于爱人。狗是每一户农家的编外人口。不仅仅是看家护院,也不仅仅是农忙时跟随主人前前后后的忙碌,单单天长日久的相依相伴,便把这农家犬的生命意义和主人家的兴衰史,牢牢地拴在了一起。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它都不会舍弃自己的主人。所以这精致的犬舍,看上去够丰盛的食物,处处都显露着主人对这爱犬的怜惜和宠爱。
靠近正房中央的台级上,摊放着刚刚收割回来的毛豆。今年雨水适中,毛豆收成好。颗颗饱满且虫蛀甚少。半绿半黄的毛豆,很惬意地躺在阳光下,隐约能听见不时有豆荚绽开的声音。若这阳光透晒几天,这一地的毛豆便可从豆荚中顺利突围,今冬的锅里,这金黄晶莹的豆粒,不知又要香够多少嘴馋的人儿。
屋后是一颗陈年的枣树,半粗不细,半大不小。去年好象结果不多,今年却是累累地结了一树。树身一半儿在围墙里,一半儿在围墙外。墙外的枣儿,没等红透,就给村上那些个淘气的孩们摘了吃,墙里的半树枣儿,却因为家中总也没闲人,居然留在树上长到重阳节了。许是熟得太过了,地上落了一片稍许干瘪的小枣,放在嘴里,甜是一样的,却没有了八月十五前的清脆和利口。稍用力晃了晃树身。枣儿噼哩叭啦落下来,打到头上脸上,却能感觉到已经绵软。吃枣儿的时节已经过去了,还能从树上现摘现吃这样的枣儿算是不错了。
厨房飘来主人家炒菜的香味。这样的季节,烩一锅猪肉豆角南瓜粉条,临熟的时候再放些西红柿,洒一把山坡洼地里野生的小蒜苗,你说,香不?
久别的庭院,深秋的阳光斑驳在每一个角落。古槐仍在原处,一树的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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