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老妻
(1)女人总嫌男人邋遢。老柳老婆从北京一回来就挽起袖子收拾屋子。她忽而想起《刘三姐》的一句唱词,十个男儿九粗心,就呲的一声笑了,对男人嘟囔着说,你们男人呀,嘴老是硬的,手却是脓的!离了女人,就是个猪,
(1)女人总嫌男人邋遢。
老柳老婆从北京一回来就挽起袖子收拾屋子。她忽而想起《刘三姐》的一句唱词,十个男儿九粗心,就呲的一声笑了,对男人嘟囔着说,你们男人呀,嘴老是硬的,手却是脓的!离了女人,就是个猪,懒得啥都怕弄,就等着吃。她捉了扫帚,要进卧室,刚到门口就“啊”了一声,把正躺在沙发上看《女友》的老柳吓了一跳,她道,这那是人住的地方呀,快成猪圈了。老柳猛乍觉得事向不大对头,赶紧起来挡住,对老婆笑着说道,你嫌猪圈脏,就甭进来了,啊!
咋的了?老婆依住门,奇怪地问,有啥秘密?
嗨,说那里话!老柳不无认真地说,老夫老妻了,咋,反倒不相信了?
那你瞧瞧你那转眼失色的样子!老婆故意厉声地说,老柳哇,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越是有鬼,我越是不怕!
其实,老柳在平时生活中倒是个挺会讲究的人。他爱干净不说。你看那客厅里的摆设,迎门一台大屏幕液晶彩电,下面并排摆着三盆花。中间一盆硕大的景天,虽不名贵,却郁郁葱葱,令人羡慕:左边的君子兰已经含苞待放,生机勃勃,把主家的家道一下子就写了出来;右边是一盆兰花,枝叶挺拔旺盛,像是热情欢迎来宾。非主家女人进来,只有自愧弗如,心说咱家男人咋没得这麽好呢?偏偏主家女人弹嫌恁多!用老柳老婆的话说,人家那是爱么!人常说打是亲骂是爱嘛!
老柳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啊!自女儿怀孕老婆就去了北京。老两口就那么着牛郎织女的各顾各地过。老柳戳锅了灶,从不在街上买着吃饭。他拖地抹桌子,把屋里收拾得鼎鼎有条。邻居们都夸他细得跟女人一样。
第二年春节,老婆他们带着孩子回来,这才给老两口搭了回鹊桥。晚上老婆问老柳想不想她。老柳说,老夫老妻的,问下那淡话做啥?老婆卿得“嗯”了一声,说人家问你正经话呢,你倒真的把人家看淡了!老婆在他的屁股上拧了一下,问,是不是有了相好的,咹?老柳“哎哟”的一下骂道,你个死鬼,咋拧得恁狠,还指望我爱你呢!老婆咯咯咯地笑,说痛爱痛爱,你觉不着痛咋知道我爱你呢?老柳亲了老婆一口说,死女人,咋对男人恁苛刻?既嫌男人心粗,又怕男人“外遇”。我好不容易过了一年清闲日子,你倒不放心了,啊!老婆就把老柳搂得紧紧的,仿佛真的怕被别的女人占了。那晚,她知道老柳还和往常一样,深深的爱着她。
这回过年,儿子、女儿;孙子、外孙,一大家子回来,老婆打前站,先把屋里收拾得有个新景象,形成过年的新气氛,好让大家有个好心情。可是老柳却把住了卧室门,老婆的热心还不一下子就象是跌进了凉水盆!
金屋藏过娇,老柳他知道。他也不想瞒老婆,可是他总觉得现在不是时候。老婆却要进还留着女孩气息的卧房,老柳还能坐得住吗?
老婆仿佛什麽都明白了。她承认老柳对她的情仍然是真的,可这卧室里一定有了别的女人的身心。她软了似的,依着门慢慢地往下溜,一扑塌坐了,泪花儿一滴一滴地淌!
这老婆豁达大度呢。当年是宁西车床厂有名的女强人。她和老柳的婚姻曾被传为佳话。那时常搞军民联欢。一次,她们厂同驻军篮球队举行友谊赛。人家球队的五号,个儿虽说不太高,可身材好,驰骋球场,姿势巧妙,投篮命中率高,博得观众的一片叫好声。厂工会有好事者就说,这小伙快复原了,肯定到咱厂里来!这话厂篮球队爱听,就问有啥根据,他诡秘的将手往厂办那边一指,说你们去问女能人。厂队的小伙子这才恍然大悟,说他们原来以为女强人是个球迷呢,每回打球她都要去,原来早相上了!那好事者胸有成竹的说,我就不信,凭咱女强人的人样,吸引不来个五号,啊,哈哈哈哈!
那五号就是老柳。他后来真的为机床厂赢得了许多集体荣誉,厂篮球队在宁西市红极一时。人们实服了女强人的眼光。
老柳也很自豪。他常开玩笑说,婆娘凭男子汉,可谁叫咱老婆是女强人呢,我就凭她嘛!
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机床厂的经济效益开始下滑,后来就难以为继了。厂里允许职工自谋出路。那天下班,老婆问老柳咋办?老柳吭哧了半天不敢表态。老婆就跟他急,骂道,你看你那熊式子,半天放不出个屁来!她问,你们家在县城的老宅,后院不是挺大吗?老柳楞楞的瞅着老婆,问这是啥意思?老婆于是把自己思谋已久的主意和盘托出。不久,他们买了本厂生产的两台编织机,运回县城,开了县城首家私人企业-----小池编织厂,专门给沿山一带风起云涌的小水泥供袋子。生意很红,钱当然也赚了不少。老柳从此就把老婆叫老板,老婆笑说,到底是老板还是老伴?老柳说,厂里,你是老板;家里,你是老伴!
有个姑娘叫刘婷,长得水灵灵的,初中刚毕业。他爸他妈根本不放心女娃家出外挣钱。听说编织厂是女老板,就跑来看。女老板拍着腔子说,保证你娃学到技术挣下钱。女娃到我这儿,我操的心比你们要大呢,放心吧!
老柳知道自己老婆的能耐。当年5000多人的大厂,她是厂办主任。管个小小的编织厂还不是小菜一碟。老婆也对他说,你给咱主外,畅销路,别的事就甭管。这儿都是大姑娘小媳妇,不关你的事。老柳故意道,咋,打防疫针了,不放心我?老婆刮他一鼻子说,就怕你是个这爱吃腥的猫……!
刘婷很乖巧,技术掌握得快,手麻利,心眼儿也好,班外常象在自己家一样,进厨房做饭。按件记工,每月她挣得钱最多,老板总还是再加奖励,表扬她爱厂如家。她也甜甜的姨长姨短地叫,回去了对自己的父母夸老板对她多好多好。
老柳跑外,回来总是风尘仆仆的。久了,老婆就心痛。他一到家,老婆就使唤刘婷,快,给你叔把水端去,叫他洗一洗就轻松了。刘婷第一次进老板两口子的卧室,心里“呀”的感叹,说人家这屋里咋这样阔?老柳世故的很,明显的觉得刘婷走神,就笑着说,婷儿,想啥呢?刘婷当下就有点脸红,她其实是觉得咋叫她婷儿呢?老柳赶紧过去接她端的水,无意中碰了婷儿那粉白的嫩手,心里萦地一下觉得舒服极了。婷儿肯定也有感觉,至于有没有啥心理反应,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从那以后,婷儿变得很有眼色。老柳的摩托车在门口突突一响,婷儿就知道是他叔回来了,忙去端茶送水,完了又经管着吃饭,照顾得十分周到。老柳心里非常高兴,常在老婆面前夸婷儿。老婆心想,男人就这德行,总是怜香惜玉的。她对老柳说,婷儿好了咱就看着给婷儿瞅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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