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婆婆的街
1那是一条麻石街,挺古老的,两边都是民国时候的建筑,涂着朱红的漆,挂着镶金的牌匾,不像是随处可见的21世纪的风景。距东街口五十米还有一个大的教堂,中间拐角处安静的竖立着一座钟楼。那条街的雨仿佛比周围任
1那是一条麻石街,挺古老的,两边都是民国时候的建筑,涂着朱红的漆,挂着镶金的牌匾,不像是随处可见的21世纪的风景。距东街口五十米还有一个大的教堂,中间拐角处安静的竖立着一座钟楼。那条街的雨仿佛比周围任何地方都要下得多,虽然事实并非如此。
街道的尽头西是一条江,她是长江的一条小支流,江水长长绵绵的不知道流过多少个世纪了。据说很久以前有个叫做时光的仙女,她走过长长远远的路来到这条江的东岸时,不小心打了个盹儿,醒来的时候找不到前方的路。于是抬手指开了条街,从那里过去了。那条街就叫做时光街。
后来传说有很多种版本,最后演变为这条街可以通向过去未来。虽然这样传说着,却没有人站出来说真正经历过。
当时光仙女越来越走远,人们渐渐把她忘记了。那条街后来也常常被人称做“雨婆婆的街”简称雨街。西街口的江边住着一位买油纸伞的老婆婆,花白头发,脸上的皱纹像石头上的雕刻一样深,孤身一人,做出的伞美丽异常。大家都叫她雨婆婆。
菱儿就是在这样一条街上长大的孩子,大家都说这条街上长大的孩子全身散发着灵秀之气,却一样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让人想接近却又不敢触摸。
菱儿十七岁,马上高中毕业的年纪,跟妈妈一起住在这条街道上。妈妈在一楼开了家商铺,卖当地有名的刺绣。这条街上住着很多像菱儿一样没有父亲只有母亲的孩子,大家都跟菱儿一样过得很好,从来没有因为没有父亲而产生任何心里阴影。
2
因为一直以来都完好的保存在古街的风貌,雨街其实可以算是当地一个风景旅游胜地了。每到周末和长假都会有很多的客人在街道上走来走去,面容各异却一样带着哀愁的脸不断的晃过菱儿的眼帘。还小的时候,菱儿问过妈妈:
“那些人这样走来走去想要干嘛?”
“其中有部分人大概是幻想要从这里通向过去或者未来的某个点也说不定。”妈妈摸摸她的头发笑着说。
“他们为什么都不笑?像要哭的样子。”
“嗯……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但是……菱儿千万不要跟陌生人说太多话,不然妈妈会有麻烦。”妈妈坐在木制的阳台上,搂着菱儿的肩膀,目光投向不远处那连绵的江水。
妈妈这样说,那一定有她的原因。菱儿点头答应。
那个下雨天菱儿放学回家,远远的望见母亲站在门口跟一个打着伞的男人说话,男人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母亲然后匆匆忙忙的走了。母亲站在门口久久的凝视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绵绵如丝的细雨中,男人的背影显得模糊而寂寥。
当天晚上,母亲情绪有些低落。菱儿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摇摇头,摸了摸菱儿的头发,没事似的说:
“快要高考了,想要考哪所大学?”
“考本地的大学吧。”
“是吗?但是,菱儿的成绩一向很好,想要考外地的一流大学不是没有问题吗?”
“本地的学校离家近一点,想跟妈妈在一块。”
“这样啊。”母亲亲昵的搂过菱儿的身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说,“早点睡吧。”
本来想问那个男人的事,但是突然感觉到母亲很疲惫的笑脸,也就没有再多问了。睡下以后不久听见母亲轻轻的脚步声以及门被小心翼翼合上的声音,出于好奇菱儿从床上爬起,偷偷的跟了出去。
3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平素低调贯了的街灯突然变得很亮,像快要燃烬的蜡烛最后爆发的火光。菱儿一路尾随着母亲来到西街口雨婆婆的店外。母亲合上雨伞,放在店门口,甩了甩鞋上的雨水,走进店内。
雨婆婆的小屋窗上贴着用来做雨伞的油纸,门被合上以后,就看不到里面了。同样的,在外面的人也不太可能被里边的人看到。
“果然要打进来了啊。”
“终于还是要打进来了。”
“是时候回去了。”
“对啊。”
从里面传来这样的谈话,听上去不只是母亲和雨婆婆两个人,像是有很多女人的声音。菱儿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拖她的裤腿,扭头一看,是一只白色的小狗,非常可爱。小狗一边咬着她的裤腿晃来晃去,一边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菱儿看到它的时候甭提有多惊喜,因为前几天她才跟妈妈说想要养一只小狗,最好是白色的。但是想到它一直这样叫的话,自己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菱儿弯下腰,将浑身湿漉漉小狗抱进怀里,以期它能安静一点。却没想到小狗仔不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发出更大声的“嗯嗯”声,像是在急切的诉说什么。这样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菱儿不得不抱着小狗离开了雨婆婆的小屋。
回到家,用毛巾给小狗擦干身体以后,小狗立即挣脱菱儿的手,在客厅里四处嗅来嗅去。菱儿找来一个纸盒,在里面垫上棉花,把它当作小狗的临时小窝。
“喂,小朵,进来这里。”
小朵这个名字突然脱口而出,很久以前菱儿决定养小狗的时候就决定好了给它取这个名字了。她只是没想到,那只白色的小狗在听到她的话以后真的摇着尾巴,身子一晃一晃的小跑过来。
实在是太可爱了,菱儿抚摩着蜷缩在纸盒里的小狗这么想。
4
第二天,菱儿起床的时候没有看见母亲。她想母亲应该是出去买菜了。发现距离上课只有四十分钟了,她急匆匆的洗漱完毕以后便背上书包准备去学校。在玄关换鞋的时候突然看到客厅的沙发旁边一条白色的尾巴露在盒子外面摇啊摇,菱儿这才想起家里多了个新成员。
她走过去,蹲在纸盒旁,伸手摸了摸小朵洁白的毛,说:“我要去学校了,妈妈会照顾你的。放学见哦,小朵。”说完转身走开。
白色的小狗睁开眼睛,本想伸懒腰,但发现纸盒太窄,于是腾一下跳了出。然后伸了饱饱的一个懒腰,在菱儿关门的那一刹那冲出了门外。
发现小朵出来的时候,门已经被锁上了,菱儿也没有带钥匙。距离上课只有三十分钟了,她对小朵说:“乖乖的在门口等我妈回来。哪里也不要去。我走了哦。”小朵“汪汪”的叫了两声,扭了扭屁股,便真的在门口躺了下来。
菱儿顺利的挤上爆满的公交车,然后在上课前五分钟有惊无险的进教室。才刚坐下不久,带着重型眼睛的班主任就进到了教室。他拿黑板刷在讲桌上轻拍了几下,示意同学们安静下来。
“同学们,今天上午我们不上颗,去雨街参观烈士纪念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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