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之恋

琉璃之恋

男色小说2025-10-17 18:35:55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有君兮君不知。(1)褒国,阳春三月的早上,花红柳绿,莺声婉转,一片姹紫嫣红。她低头走在路上,美丽的风景留不住她的脚步,她依旧步履匆匆,她要去采桑。远处,海棠花下一群红颜素服的翩翩少女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有君兮君不知。

(1)
褒国,阳春三月的早上,花红柳绿,莺声婉转,一片姹紫嫣红。
她低头走在路上,美丽的风景留不住她的脚步,她依旧步履匆匆,她要去采桑。
远处,海棠花下一群红颜素服的翩翩少女正在捉蝴蝶,嬉戏,银铃般的笑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像是一朵花,在她心间一层一层绽放,看得她心驰神往。
许久,许久,她舒了一口长气,眼底透出满满地落寞,这样的日子于她,是一种奢侈。

她,褒姒。
十三岁,正好的豆蔻年华,却注定要在采桑喂蚕,洗衣做饭的琐碎中一点点逝去。念前事,怯流光,她到底心有些不甘。每个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个美人胚子,是要大富大贵的,而养父母只有听到这些话时,才会给她点好脸色,她不明白她的美貌为什么会让他们笑得如此灿烂,她只是卑微地想,在最美丽时,能遇见一个人,一个她爱的男人。

她每天依旧采桑,织锦。平静乏味的生活因那小小的愿望,让她生出一丝欢喜,独自一人时,她会望着远方,轻启朱唇,低低吟唱。

她没想到,他来的那样快。

在桃花开得正艳时,他来了。他说她像雨后的一抹桃花,冷艳,妩媚。
(2)
那日,阳光浓烈,喧嚷的集市上尘土飞扬。
她与养父正在卖山桑弓,她身着素衣,容颜似雪。周围的男人无不驻足,指指点点。她坦然自若,用倔强,冷傲的姿态抵御着那些男人揶揄的眼神,她看着他们在她凌厉的目光中,节节败退,不由掩面偷笑。

这时,远远的,她看到他缓慢而优雅的向她走来,一袭青衣,手持罗扇,瘦削白皙的面庞于华美中透出一股忧郁,他定定地看着她,竟是暧昧的情愫。瞬间的恍惚,她低下头,似一朵微风中的夏荷,颤巍巍地站在他面前,脸上挂满了娇羞。很多年以后,他才告诉她,那时她美得像是雨后的一抹桃花,冷艳,妩媚。

“在下褒洪德,请问姑娘芳名?”他的声音竟这样好听,轻柔地想让她落泪。

她不敢看他,站在那不停地搓着衣角,不知所措。

还好养父在一旁急急地说,这是我的女儿,褒姒。
他走时,买走了所有的山桑弓,给了养父三倍的价钱,然后把一个琉璃玉佩轻轻放在她手中。
淡紫色的琉璃,玲珑剔透,流光溢彩,她握在手中看了又看,宛如一个瑰丽的梦。她知道,注定要与他纠缠,一生一世再无脱离。

(3)

陌上的花,已开始大片陨落。
她的心也随着片片的花瓣,沉到谷底。养父已不止一次地想从她手中拿走玉佩,他知道那个玉佩价值连城。每次她都是抵死握着它,任凭威逼利诱,终是不肯松手,她深信,这是他送给她的信物,他一定会来接她。
她等他,等得心焦,她不信他会忘了她,他的眼里分明柔情款款。

转眼,已是深秋。
她的心,凉如水,缕缕清愁像是萧萧秋雨中憔悴的黄花,化不开,理还乱。

养父已开始给她寻人家,听说要把她许给村东的花匠,她怕,怕今生与他错过。还好,她又看到了他。

他依旧那样美好,只是添了几分憔悴。

狭小的木桌上摆满了金帛玉器,他与养父正在低低交谈。
终于,她纤细柔弱的手被他牵起,他抱她上了马,身后是她喜笑颜开的养父母。
她记得,那天的云霞格外绚丽,像是一匹锦挂在天边,映得她如痴如醉。

(4)

窗外清辉许许,星月含情。
她倚窗而立,进了重重深门,她才知道,他竟是褒国的诸侯,不但有正妻,还有几十个如花美眷,她像是没着没落的流云,茫然无助,她不知道她算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他来到了她身后,抚着她的发,柔声道,褒姒,想什么呢?
她回头,看到他正冲她盈盈地笑。
“公子,我在想月宫里的嫦娥会不会寂寞?”她悄悄掩饰着心里的惆怅。
他搂着她的肩说,褒姒,你不快乐?他还是看穿了她。
“我怕公子有一天会厌倦我”她低着头,幽幽地说。
他的眼神变得闪烁不安,许久才说,怎么会呢。
她心里颤了一下,她以为他会给她一个誓言。
翌日,他请人教她抚琴,唱歌跳舞。
她不仅美,而且天资聪颖。短短数月,她已精通音律,能歌善舞。尤其是她的舞姿,优雅空灵,宛若凌波仙子再世。
他温柔体贴,待她极好,给她锦衣华服,凤簪云钗。稍有空闲,便陪她抚琴练歌,赏月漫步,有时一连几日,都与她形影不离。渐渐地她心里的忧愁,一点点散去,她想,也许他真的爱她。只是她不懂,为什么他不曾要她。

野有蔓草,零露薄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5)

流光飞舞,斗转星移。
两年过去了,她愈加美艳动人,她的美貌已绝世无双。
藵府后花园,三清湖畔,翠竹依依,烟波萦绕,新绿的柳枝,随风摇曳,搅乱了悠悠碧水。
她与他,斜倚欗干,相对而望。
他抚着她的手,轻轻叹道,褒姒,你已出落成了绝代佳人,而我却日渐衰老。
她望着他年轻俊朗的脸,不觉笑出声来,公子,还不到而立之年,又怎说老呢?
你不懂,我……他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他的心思怎能说与别人。
两年的日日夜夜,他怎能对她不动心,有时他也想,做个寻常百姓多好,与她把酒言欢,谈诗论赋,白首不相离。
可他是褒国的诸侯,父仇与权利岂是一个女人能比的?
曾经他也是纯净美好的白衣少年,只是后来父亲身首异处的惨死,母亲凄楚绝望的眼神,让他明白,这个世上,再没有比权利更重要的东西,包括爱情。

她静静地看他低首,沉思,陡然有些伤感,从初见到现在,那抹忧郁,就像一条影子,在他身上挥之不去。
她很想抚平他紧锁的眉头,倾听他内心的烦忧,可她没有勇气问,她既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妾,她只是他豢养的歌姬。

她不怨他,能日日伴他,已足矣。

(6)
烟光缥瓦,艳阳如媚,香雾萦绕,步影凌乱。
他说今天贵客临门,要她细心装扮,曼舞一支,以助雅兴。
她坐在菱花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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