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枚的婚事
过了一个寒假,同学们再相聚,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一些微妙的变化。是因为都胖了,还是因为小别之后更亲热了?不知从哪儿,女伴们都悄悄露出一些妩媚,含羞带娇,像含苞欲放的花蕾,像初露的月牙儿。怎么说呢?一天,
过了一个寒假,同学们再相聚,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一些微妙的变化。是因为都胖了,还是因为小别之后更亲热了?不知从哪儿,女伴们都悄悄露出一些妩媚,含羞带娇,像含苞欲放的花蕾,像初露的月牙儿。怎么说呢?一天,睡在我对面的枚枚正吃饭,她的一个老乡送给她一封信,临走时还神秘的一笑,说:“是野胡渡的!”
机灵的雯雯迅速捕捉到这神秘的暗语,立刻笑嘻嘻地问枚枚:“野胡渡在哪?谁在野胡渡?”
枚枚白了她一眼:“不知道!”
雯雯和媛媛交换了一下眼色。
“枚枚,快看你的信吧!”
“不看!”
“你不看我看了啊!”
“看吧!”
雯雯真的拽过信,一点点儿撕开,夹出信笺,轻轻展开看。她一看,室友们也凑过去,头挨着头看。笑容悄悄从嘴角流出来,目光捉摸不定地闪烁。
枚枚再也忍不住嚷起来:“别看了!”她扑过去就抢。信抢过来了,但是扯坏了一个角。
室友们不依不饶。
“喂!快回信吧!”
“不回,你们都不知道他长得……”
“怎么样?”室友们的眼睛瞪大了。
“又低又黑!别提了!”枚枚气呼呼的,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脸早红了。
日子在室友们的嬉笑中度过。爱说爱笑的枚枚却变得心事重重,常常躺在床上出神。
枚枚毕竟是个有话藏不住的人,她和雯雯是老乡,不知多少次了,她们俩挤在一起一说就说个没完。这几天,我又听见雯雯在“点拨”她。雯雯又是哄,又是劝,又是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枚枚呢?常常为难地叹气,发窘地笑。
终于有一天,枚枚拉住我,去后操场散步。
“你说,我回不回信?”
“你觉得他怎么样?”
“就那样,又低又黑!我们家人都愿意,我爹和他爹是老朋友。”
“可别嫌低,个儿低的人一般都精。”
“唉,就是!他们一家子都是有名的精人。他挺能说,我坐在那儿也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说啥。”
我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从小说里得来的一点儿“窍门”丝毫派不上用场,自然谈不上怎么给她出谋划策了。
我们俩手挽手,绕着操场走了满满一圈,又转了半圈,才从操场里斜穿过来。枚枚穿着一件大红的缀着金丝的呢绒大褂,脸上红扑扑的,眼睛里像能迸出火星。
第二天,我又看见她挽着另一个同学在操场上转。
枚枚的家在邻县,每星期都回家。每次从家里回来,贫嘴的丫头们就兴致勃勃地围着她问个不休。
后来,枚枚手腕上套了一块金光闪闪的小表。
可她又犹豫着想退回去。
雯雯苦口婆心地劝:“你要是不同意,就不该接他的表。接了表,就别想退。你想退就去退,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大主意还是你拿,你怎么总问别人?”
毕业一天天临近了。一向清闲自在的我们忽然忙得焦头烂额,应付各种考试。枚枚的事我们没时间再继续“参谋”下去。有几次,枚枚好像很果断地说:“我和他的事清了,谁也别再提了!”
又有几次,她说:“我把心思给俺爹说了。俺爹说:‘你这么大了,我也不能逼你去死。’俺娘说:‘你要是不同意,往后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眼看要毕业了,要和可爱的枚枚分别了。我们只好在枚枚的留言本上写道:“有好消息,别忘了告诉我哟!”
真的,当小爱神的箭射向枚枚时,我们都大吃一惊——一向朴实无华的枚枚竟领了我们宿舍的“新潮”!同时,我们也真为这个好伙伴高兴。
现在,毕业十多年了,不知道枚枚怎么样了。枚枚,现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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