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水中央
陆琪在舞台上嘶声力竭的演唱,吉他几欲破弦崩断。一个人的一生总要失去一些人,她失去了于子闲。一生的完整总注定了缺口,失去了他之后的她,再也不是那个完整单纯的她。她现在在酒吧上班,以色嬗人,以歌声排遣内心
陆琪在舞台上嘶声力竭的演唱,吉他几欲破弦崩断。一个人的一生总要失去一些人,她失去了于子闲。
一生的完整总注定了缺口,失去了他之后的她,再也不是那个完整单纯的她。
她现在在酒吧上班,以色嬗人,以歌声排遣内心的寂寞。
她没有料想到会在下台前的一瞬间看到他。
五颜六色的灯光渲染一片喧嚣,他一身黑色西装,脸色沉得吓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舞台上舞姿妖娆的她。
一瞬间,陆琪淡定自适的表情定格在脸上,身姿僵硬得像冬天里封冻的裤衩。
电音吉他掉在地上,她转身就跑。
酒吧内一阵骚动,人们疑惑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似是纳闷这个美丽主唱为何这般惊慌。
于子闲眯了眯眼,信步追了过去。
陆琪一溜烟回到后台抱了自己的衣服就往更衣室窜,一边还喊着:“经理我有点事外面场子有点乱你出去安排一下我要先走了。”
安静的更衣室,只剩下衣料摩擦的声音。
咔嚓——门锁一动,陆琪浑身僵住了,不敢回身。
她知道是他,开门锁这种简单的事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毕竟当年......
那时她三岁,刚到孤儿院,她知道自己被父母抛弃了,她哭闹,她心凉,她绝望,可越是脆弱,她越是桀骜不驯。
时常因为不听话被孤儿院的妈妈们责骂,也因为孤僻冷傲的性格,被院里其他小朋友欺负或者告黑状。
她的童年多数时光是在小黑屋里度过的,而他的出现,于她而言无疑是一道璀璨的光。
她浑身是伤,蜷缩在小黑屋里,又冷又饿。
也是这样门锁擦动的声响,她浑身紧绷像只受伤的豹子准备狠狠咬一口那些欺负自己的人。
却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偷偷摸摸溜了进来,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面,直到确定没有人才犹豫着靠近她。
他说:“你没事吧。”
她太累了,听到这声关心,竟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伸手摸了摸她瘦弱乌青的脸颊,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她不管他是谁,她只想卸下防备好好睡一觉。
于是她睡在了他的怀里。
这样的日子直到他十八周岁,成年后脱离孤儿院,也带走了她。
带她离开孤儿院的那年,他19,她14。带她走的那天,他说:“我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法保证,你愿意跟我走么?”
她毫不犹豫伸出了手投入了他的怀里。
——哪怕穷困潦倒,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
陆琪听到熟悉的锁动声,陷入了回忆里无可自拔,也忘记了自己此刻的状态。
她穿着露背紧身衣,后背开叉及臀,下摆更是紧贴腿根,稍不留神就会春光乍泄。
他就站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只是清浅的呼吸一直稳定在一条水平线上。
两人隔了两步路,却像隔了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么?”良久,他开口,低哑的嗓音带着一抹不可忽视的痛心。
她浑身一颤,却始终沉默着没有回头。
他靠近一步,手抚上她光裸的脊背,入手冰凉温润,就像抚摸着没有温度的人皮。
她一躲,避开他的触碰,终于是转身看向他。
八个月,八个月未见,他从一个月拿两千穿二三十廉价T恤的打工仔变成了如今西装革履的白领拿一个月几万的薪水。
而她,从依附于他的菟丝草变成了如今的夜店女王。
世事弄人,除了这个词,她再也想不出一个更好的词汇形容如今的他和自己。
他和她面对面站着,却发现无法可说。
当初叽叽喳喳在他面前说个不停的小女孩,如今变成了沉默却闪耀的尤物。
狭小的更衣间,危险的距离。他伸手搂住了她,呼吸落在她的脖颈:“琪琪,跟我回家吧。”
她控制不住想要回拥他的手停在了半空,讽刺地轻笑了一声,狠狠推开他:“回家?回哪?”
他缄默,却丝毫不松手,死死抱着她。
她脸上不知不自觉爬满了泪水,声音却没有丝毫颤动,冰冷刺骨:“于子闲,你已经结婚了。”
——你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他结婚了,她们也没有家了。
他打工时候一个月只有一千多近两千的工资,租了二号老巷的矮平房,而他结婚后,搬去了郊区别墅,当年两人同居的小屋已经转租给了别人。
她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只是上次碰到少有来往邻居,说是那片区域要拆了。
她失去了他,永永远远找不回最初的年华,也永永远远失去了最初的自己。
抱着她的手一僵,于子闲终于从震惊于她变成酒吧主唱中回过神。
她一脸泪水,却勾唇一笑,魅惑地抚上他的胸口:“于少这是要包养奴家么?”
他垂眸,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她毫不示弱,眼神中似乎簇闪着夺目的火光。
那是一种玉石俱焚的绝望。
二十一年的生活就这样被打破,被狠狠弃置在地又狠狠被踩了好几脚。
“琪...”他呢喃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他结婚了,这就是事实呐!
她粗鲁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连带着厚厚的脂粉也被擦得七零八落,精致的小脸变成了狼狈的小花猫。
“待奴家好好考虑一下,冒着被唐小姐抓包的危险陪于少一夜是否值得呢?”她脸上尽是自嘲,嗓音戏谑却清冽异常。
唐婉,他的妻子。
“恩,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划算,要是唐小姐知道了,找人划了我的脸,那我可就亏大了。”
明明是那样一个温婉的名字,却有着异常毒辣的手段。
不然也镇不住枭狼一样的他。
那时他和唐婉刚确定关系,却仍然不知死活地去找陆琪。
第二天早上唐婉就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一巴掌的同时恨声说,“不离开他,我不仅让他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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