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点什么,又无法得知
她说,她是个寡言的人,但不是那种甘于寂寞的。静静的听别人的烟火生涯,并不说话。她说,她对于世间妥协的精神是极其厌恶的。我知道,她对于车站这一类的地方是会寂寞的。她提着拉杆式的行李箱,那是她的,起初。现
她说,她是个寡言的人,但不是那种甘于寂寞的。静静的听别人的烟火生涯,并不说话。她说,她对于世间妥协的精神是极其厌恶的。
我知道,她对于车站这一类的地方是会寂寞的。
她提着拉杆式的行李箱,那是她的,起初。现在,却变成了她的。
西站,很吵,很吵。
这是个题阙也燃尽了太多悲欢离合的地方,有非议的是一些参差不齐的情和爱被以为是分别却变成了永久告别而燃的没有一丝可以死灰复燃的光照。而有些,就如一支残风里劲吹的老烛,吹的泪水涟涟,还是翘首倚盼,等待那支扑火的蛾。
她想,至少有过一次恩宠,对于自己。虽然结局是等那只飞蛾扑上凛烈的火,然后灭亡。
看的最频繁的,也许要数人了。来来往往,花蝴蝶一般穿行的高级生物。一川白的色,绿的色,赤的色,墨色,风情的纷飞在二十岁的街角,赢一场年轻的醉,赢一场斑老的颓。听的最多的是哗哗流水般,由一个人流淌到另一个的笑声。这算小窥,或是艳羡。
也许,滑腻的事情似乎总是在最清闲的时候才会有闲散的情致去观察到,目光也是,不纯粹。
所以才会忽然间在一个抬眼的瞬间,讶然,门前这无声状态默默存在了多少年的行道竟开始堵车了,一辆紧挨着一辆竞相吐着墨状的雾,并不美丽,却生动。这是生活。流水中有烟火,烟火中有风尘,风尘中有人,生动的存在。
时间太过珍贵,也便宜。
问过她,是在午夜。问她:你怎么生活。彼夜的一端却是沉默,伴杂着噔噔脚步声,音乐,人声。良久,一只玻璃杯落地的破碎声结束了这热闹的长跑,终于恢复寂静,正常的夜默。
“宝贝,你说什么?”
那端,她的声音还是如鹂,一个字一个字都在字尾的音谐中轻快翘起,嗒嗒的像在唱歌。没来由的,我忽然自觉惊扰,如酒酣的人终于在某个脱帮的节奏忽然清醒过来,握着没有组织与生命的金属壳,一时无言,我说了什么?我么?我说什么?我要说什么?
我要说你还是自由分配灵魂,不会把傲俏留守在任何一个孤寂的异域?还是今日东京赏樱落,明日申城烟火人家,任意东西,随意安置吗?还是我要说,我变了,脱胎换骨。变的匿沉,狭仄,变得不能够原谅。还是我要揭露我早已暗暗结疤的旧历,揭露我日益变成了刻板死守北京十二时为标的石英钟,什么时候该当响几声,什么时候该指向六时,十二时,二十四时,似乎除了时间,什么都变得变得贫瘠。这样的生活,便不需要情致。你怎么生活,由你。我怎么生活,却由不得我。
我终于完全做弃徒了,终于。
鱼对小鱼说∶不要贪恋美味,去咬垂下来的饵,原因鱼没有说。也许鱼说了也是枉然,谁会选择平静的如一团海藻一样,没有欲求,东西随海浪翻滚的生活,我想没有谁会。所以小鱼没有拒绝诱惑,没有拒绝改变不了,却依然想尝试改变的定数,毅然咬掉了丧了命的饵。也许从新来过一次,它依然不会拒绝任何一种逃避死水生活的任何一种方式,无论代价是多少,死亡,完结。
而我终于学会了日益缜密的编织华丽丽的网,牢牢罩住我的肢骨,我的另一种渴盼却永远无法抛头露面的完结。
夜下,雨来了,还有安静。
撑一把伞,从终于停止风情的闹市走过,橘红的路灯照亮地面波光的水纹,我小心翼翼的避过水纹,深浅小步的慢慢踱,即使它对我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一群少年的欢呼声由泼散的雨雾里荡漾开来,他们大踏着步子高调的排列在平静的街头,啪啪的水花终于迎来了能给予他们短暂生命的生途,跳跃的欢快!几朵花样的水渍落在脚上,我止了步,讶了声。微微然,竟有些可笑的惊讶。活着,越活,越不会生活,无缘由惧怕一朵水花会湿了裤角,惧怕一尾桂枝会压断了脑袋,惧怕一场雨会淋失了热血,惧怕掩饰,惧怕生命。
所以,终究不会如落纷的雨,即使从几千米的高空里被狠狠的抛落到地上,也不会惮惧生命剧终的路线到底有多远?
而我,怕。
而有些什么,未知,也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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