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你无法感知的忧伤

那些你无法感知的忧伤

温色散文2025-10-17 18:18:25
人活于世,一路走来,伴随我们成长的不光有温暖的阳光、父母的慈爱和亲人的温情,还有冰冷的风雨、炎凉的世态及萦绕于心头无处不在、欲说还休的忧伤。生命历程中,我们都曾有过与亲人、爱人的悲欢离合或对身边亲人的
人活于世,一路走来,伴随我们成长的不光有温暖的阳光、父母的慈爱和亲人的温情,还有冰冷的风雨、炎凉的世态及萦绕于心头无处不在、欲说还休的忧伤。生命历程中,我们都曾有过与亲人、爱人的悲欢离合或对身边亲人的伤害,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些事情或许早已被我们抛之于脑后,但总会在某一个独居的夜晚,在某一个时刻,这些尘封的往事会不约而至,打开你记忆的闸门,触疼心底那根忧伤的神经。这些往事有时像已经愈合但还没有脱痂的伤口,一不小心或不经意间的触碰,加痂处便会流出殷红的鲜血。每当此时,忧伤便如一粒石子投入池塘,一圈一圈在心底荡漾开来。
忧伤之一:伤害姐姐
十四岁那年,暑假。我记得就有一次,母亲让我和姐姐去田里劳动,我是骑着自行车带着姐姐去的。等把地里的活干完往家里走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这时,姐姐说了一句什么话,时隔太久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是惹恼了我。十四岁的我,正是年少轻狂、青春叛逆的时候,平常我就觉得年纪相仿的姐姐性格乖戾、喜怒无常,不知跟谁学得爱说闲话,嘴巴像一把刀子,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能辩三分,常常因为一件小事和我吵架,这一切造成了我就不大喜欢她,当然也不愿意和她走在一起。这一下,我更加生气了,于是,我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对她说:“有本事你自己走吧!别坐我的车子。”姐姐不会骑自行车,她一听我说这话,急了,抓住车后座说:我就是要坐,我偏坐,你非得把我带上不行。我把自行车一支说:那你骑吧,我走回去。姐姐一愣,狠狠瞪我一眼,自顾自走了。我迅速收起车支架,跨上车就跑,经过她身边时我把车子蹬得飞快,根本没有给她上车的时间和速度。姐姐见我真不带她,跑起来又要抓车后座,但终究没有抓住,被我远远甩在后面。我心里一阵畅快,哼,让你再惹我!紧接着我便听见后面传来姐姐一边哭一边喊着我小名的叫骂声,声音高亢而凄厉。有那么一瞬,我心里忽然难受了一下,想停下来,但脚底下却不听使唤,一路竟自跑得更快了。我逃似地跑回家,心里怦怦狂跳。母亲问我咋没带上姐姐一起回来,我撒谎说她半路到同学家去了。直到很晚,姐姐才回来,见了我一句话没说,只用怨恨的目光瞪我一眼,我分明看见她脸上已风干的泪痕,忙把脸别向一边。接下来的几天,她始终没和我说一句话。如今,我远离家乡漂泊在外,姐姐也在老家嫁人生子。可这件事却在我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每每想起,总有一丝愧疚萦绕心头。
忧伤之二:母亲的眼泪
孟郊诗云: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古语也曰:儿行千里母担忧。
十八岁那年,我参了军,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远离家乡和父母。踏出家门的那一瞬,我心里竟是出奇的平静,在震天的锣鼓声中,在街坊乡邻的睽睽之下,我将要去向一个未知的地方,那里或许有我施展才能和抱负的平台,但绝对没有父母的呵护和熟悉的环境,但我不在乎,年轻的心早已飞向远方。
在默然无声的送行人群中,我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我听见有人在啜泣,我看见有人在抹眼睛,心不禁动了一下,前行的脚步也随之放慢。母亲!我忽然想起了母亲,心随念想,我回过头去,我看见了母亲:她正站在家门口,一只脚在里,一只脚在外,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在擦眼泪,双肩轻轻地耸动着。冬天早上的风凌厉而寒冷,吹乱了她黑白参半的头发,她也无意去拂一下,一任随风飘舞。瘦弱的身体在寒风中显得那么无助,那么单薄。
就在那一瞬,我鼻子一酸,泪水几欲夺眶而出,脚步亦似千钧之重,一种莫可名状的忧伤迅疾传遍了全身。我想回转身替母亲理一理头发,我想回转身抚一抚母亲耸动的双肩,我想回转身帮母亲擦一擦腮边的泪水,我想……但我终究什么也没做,复又回过头快快地走了。
忧伤之三:挥手站台
现在,每当我去火车站接人或送人时,望见那长长的站台及站台上脚步匆匆的旅客,心里总会有一种无来由的痛。这同样缘于我与妻N次的聚散离合,这种痛像年轻时不小心落下的一个病根,总会在某个时刻发作。
和妻相识、相恋一直到结婚初期,一直是相隔千里,望穿秋水。每一次短暂的相聚,前十天是甜蜜,后五天是痛苦,每每想起又要别离,心里便似狗咬猫抓般。
记得那年初秋的一天,我请了假去车站送她。或许是看我一天到晚忙得昏天黑地,或许是不太适应我所处的环境,仅待了两天,她便以急着回去处理事情为由要走。我无以言对,以我当时的处境和条件,住没有住处,陪没有时间,能说什么?整一个下午,我陪着她在市区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她一直是愁肠百结、眉头紧蹙,默然无语。
入夜,我们坐在火车站广场前的石凳上,看着喧闹的人群和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再一次默然无语,正像朱自清先生所言: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候车大厅里不时传出车站播音员预告车次和提醒旅客检票的声音,大厅后面也不时地传来列车开进开出的汽笛声。这一切,无一不在向我们预告:相聚的时间正一分一秒流走,别离的时刻愈来愈近。
初秋的夜晚,凉意袭人,站台上,灯火通明。我眼看着她迈上踏板,眼看着她进了车厢,透过车窗玻璃,看见她找到座位坐下,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我于她而言,竟若一陌生人。一时间,忧伤像这个秋天夜晚的凉风一样侵染了全身。火车缓缓启动,站台执勤工作人员不断地以手势和言语提醒着靠近车厢的人们。火车越来越快,我的心也越来越紧,追着、跑着,朦胧中,我看见了妻紧贴在窗玻璃上模糊的泪脸和不断挥动的手臂……
走出站台,我点着一根烟,不断地吞进吐出,沿着人行道慢慢地走在街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起那首李春波的歌,在心中反复吟唱:怎么也忘不了,我离开你的那一天,你拉着我的手,轻轻地说再见。我只能望见你的背影,却看不到你的脸……你泪流满面,何日再见……
忧伤之四:喝斥儿子
今年夏天,一纸调令,将我从待了十年的原单位调到八十公里外的另一个小城。我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可以脱离紧张而又繁忙的工作环境,忧的是从此又要过一种与妻、子分离的生活,想要像以前一样照顾儿子的学习和生活怕不那么容易了。
走得那天下午,我特意打电话要了朋友的车来帮我拿行李及生活用品。妻和儿子帮我拿了东西送我出了单位小门,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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