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仲妹儿之悲
一个亲戚为她的孩子向我索要《孔雀东南飞》,说是老师让孩子假期背的。第一张印偏了,才有幸又重温了这首汉乐府。整个长篇五言平铺直叙,叫人心中波澜跌宕。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名兰芝。此称仲妹儿
一个亲戚为她的孩子向我索要《孔雀东南飞》,说是老师让孩子假期背的。第一张印偏了,才有幸又重温了这首汉乐府。整个长篇五言平铺直叙,叫人心中波澜跌宕。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名兰芝。此称仲妹儿。
仲妹儿十三岁便练就了陈宝光妻般的巧手,十四岁裁出来的衣服,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织女都会称赞。这是仲妹儿在成人之前必须完成的步骤,不具备这两样手艺就没法在那个男耕女织的世道混了。当然这两样手艺以后娴熟了,乞巧节可以大展才艺的。
要想在众多的普通的女子中来个优雅的转身,还要学点音乐。这样在十五岁的时候学会了一种拨弦乐器箜篌——汉代被称为华夏正声。说明仲妹儿的教育一点都没偏颇。十六岁的时候开始诵读儒家的诗书经典,了解到了当时的社会生活,人们的身份地位和差别,还有男女之间的爱情。
这个时候的仲妹儿是个十足的大家闺秀,貌若夏花,态如杨柳,肌若凝脂,她这样出色却生不逢时:先貂蝉而未入史,过昭君而未应时。选什么样的婆家并不是刘家的大愁事。
十七岁那年,把她介绍给庐江府的一个小吏——焦仲卿。汉代实行察举制,但汉末选人的标准除了门第也注重人品。焦仲卿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小官,可见他的家世背景必然是门第很高的,也是很有品行的这么一个小伙子。这样兰芝很快过门成了焦家的媳妇。
1、悲剧的拉开
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
焦仲卿你大小是个有身份的人啊,所以仲妹儿明白自己更应该遵守妇道。可是在平常能照面的时候都那么少,是夫君你真的忙吗?是你家的媳妇好难当啊!怎么个难当没有具体原因。也许焦母告诉她儿子:都结婚了就不要形影不离总是手拉着手了;你要注意身体啊,周一到周五你在上房住,周末你们可以在一起住。
可是接下来呢?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
婆婆天天催着她织织织的,三天织了五匹布还嫌我慢呢!是婆家穷吗?是婆婆对她产生了想法。终于实在熬不住了,有一天就对焦仲卿说了:“你看咱妈这样对我,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去试探试探你妈,他是不是要休了我呀?”(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2、两次交锋
焦仲卿就真的就问他妈了:“妈你干嘛这么对她,我这辈子可能没多大出息了,唯一庆幸的就是娶了这么个老婆,她要是累死了,我也会随他一起去的。”
焦母就发火了,你这个小子目光也太狭隘了,东家有个小女子长相一点儿也不差,自比为秦罗敷。你痛快把她休了,我差人去东家给你说媒。是东家女长得漂亮吗?一个指望孩子有更大出息的焦母实际是在攀高枝,也可以得出东家肯定要比刘家有势力。没想到焦仲卿却说:“休了她,再从此我就不娶了。”焦母看到自己从小带大的儿子与媳妇站到了一条战线上,于是大怒:“你赶紧把她打发喽,事不宜迟,没的商量。”
3、挣扎
焦仲卿回到自己的卧室,就哭了对仲妹说:“要不你先回家躲两天吧,过几天她脾气消了,我就把你接回来!”仲妹儿就边收拾东西边数落:“别拿这样的话来蒙骗我了,我进你们家门上对得起老,下对得起小。我天天没日没夜的干活,吃你们家的那点东西我也劳动了。我把我带来的刺绣的腰带子、斗帐、香囊、箱帘、我的所有物件包括捆东西的丝绳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免得后来的那个人扔我的物件,砸我的东西,撕我的照片。”
第二天一早儿,精心打扮自己,还原初来的模样。然后和婆家人辞别。临行前焦母数落她粗俗没有教养、做事我行我素,她没有哭。但是一转身看到了能扶床走路的小姑子,不禁流出了眼泪。来的时候小姑子刚会爬,若是自己的孩子说不定会哇哇大哭,拽着她不撒手,她就有可能留下来。而今刚刚结婚,和丈夫都没照过几次面,别说有个小孩了,就是再想住下去都不可能了。
一路上,焦仲卿总是说不会背叛她的话,她也回复他说,将来如果有违背誓言的事,都是脾气暴躁的长兄造成的,不是自己的意愿。
回家不到半月,县令派人为儿子说媒,刘母说你们好好打听打听是因为什么给休回来的吧,怕是侍候不了令公子,驳回了媒妁之言。再过了几天,太守又寻主薄来给自己的儿子提亲。按照汉代的地方行政来州郡县乡里的排名,太守的官职是刘家见过最大的了。这个时候刘家拿捏不住了,仲妹儿的哥哥果然大发雷霆,仲妹儿只能告诉他哥哥,你照量办吧。
太守也怕夜长梦多,赶紧下聘礼,定吉日,发请柬。
焦仲卿请假来质问仲妹儿:“我是怎么嘱咐你的?你把我的话都忘记了吗?”仲妹说:“我家的情况不是你所知道的,你现在才来有什么打算吗?”焦仲卿说:“恭喜你高升了,独享富贵去吧,我是说话算话的。”仲妹儿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嘛?你被人逼迫过,就不体谅我的被逼迫之苦,你要是这么说,那就只有在另一个世界相见了。”
4、别无选择
焦仲卿回家后,对母亲说今天不舒服。如果自己要是不在人世了,请求母亲健康的活着。焦母说:“你可不能为那贱人离开我呀,孩子。别看今天她结婚了,明天妈就给你娶回东家的女孩儿。”
这日傍晚,焦家就听到了仲妹儿投池塘的事。焦仲卿也自裁于院子里东南的一棵树下。
5、乱曰
这是个爱情的悲剧。鲁迅说:“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坏给人看。”那么好的一对壁人、神仙眷侣,人世却容不下他们,只能在另一种不为人知的世界里徜徉生活的自由。仲妹儿是幸福的,她拥有着自古以来人们为之流血斗争的爱情;可是她又是不幸的,不幸的是她用的盾牌太次了。她拥有个翅膀永远硬不起来的懦弱迂腐老公。焦仲卿是个没有个性的男人。司马相如生活在他的时代前,可惜那才、那智慧,没给焦仲卿开任何的窍儿。
其次不幸的是她生活在女权抬头的第一个时代。
在我看来,中国的女权运动有三个大的剧烈运动时代。汉代吕雉当权初露端倪,女性第一次松绑。唐代武则天之后是女性张扬的第二个时期。第三次是新文化运动,不但打破了束缚女性的纲常,更在文化道德和生活上进一步给女性松绑。
然而历史无论怎样给女人松绑,毕竟没有脱离那个封建的时代。在宗族制紧紧捆绑的时期,仲妹儿她的自由必须在焦母之下。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仲妹儿的这次投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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