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墙

青苔墙

放过散文2025-10-17 19:24:46
在不显眼的城市角落,在两座大厦中缝罅处,在楼下僻静处,总会看到一些布满青苔的砖瓦,或是倒塌的篱墙。其表面的青苔呈墨绿色,在它们的下方是一些污水沟,黑绿黑绿的污水还掺杂着些许泡沫。可能包括附近居民泼出的
在不显眼的城市角落,在两座大厦中缝罅处,在楼下僻静处,总会看到一些布满青苔的砖瓦,或是倒塌的篱墙。其表面的青苔呈墨绿色,在它们的下方是一些污水沟,黑绿黑绿的污水还掺杂着些许泡沫。可能包括附近居民泼出的洗衣水,也可能是不大不小的饭店排出的洗涤剂,还有周围小孩倒掉吹泡泡的肥皂水。
再繁华的城市,也总会有拥挤的菜市场,菜市场两旁也有贫民的居所,这种居所大都一楼是门面,包括卖鱼的商贩、卖肉的屠户,卖杂货的老板娘,卖五金的小伙,卖香料的老头。这种居所上方雨棚已被侵蚀得布料四处飘扬,防盗窗锈迹斑斑,上方的铁杆上挂着几件打着补丁的衣服,几双有洞的袜子。
这些人聚居在一起。早上一如既往地摆自己的摊,中午大都坐在木制椅上,大口大口的刨着饭。这时要是有生意,他们准会不顾嘴里还未咽下的饭声音含糊地回答你,嘴角还粘着饭粒。到了下午,他们有的就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口一口的吸着廉价的烟,不时的张望远方,要是有人经过他们的摊子,他们便说“要买什么,随便看看吧。”然后失望地看着那漠然的身影逐渐远去。晚上他们的娱乐方式很随意,可能就是找几个“邻居”打打纸牌,遇上高雅点的,还能看见他们摆着一盘象棋,两人都目不转睛地望棋盘,有时他们手里的烟都快烧完了却没发觉。深夜他们可能又一如既往地收摊,收摊的动作熟练但迟缓,他们大都眼神黯然,对明天不充满热情。
他们每天的生活就这样大同小异,不知不觉就过了几个年轮,或许他们每天搞不真切的就是诸如:“今晚吃什么?”,“明天星期几?”生意情况如出一辙。
于是他们一天天的老去,过着平庸的生活。他们没有真的朋友,平时称
兄道弟的“棋友”、“牌友”、“酒肉朋友”到了他们生病需托人看店,需住院借钱,甚至需要捎个口信时,这些人早已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不知所踪。待到某日自己康健归来,他们又如影子一样、如磁铁一般又来“认朋友”,待到他们某日行动艰难,失去生活自理能力,无法经营门面时,他们的子女却在欢天喜地之中,在灯红酒绿之中,在醉生梦死之中。这些平庸且可悲的老人心里默念着“他们不会回来了吧?嗯,确乎不会回来了。”他们却一直在盼望着,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盼望着子女归来,坐在自己的门前,望着那窄窄的路口,他们每天早上总有希望,到了晚上希望泯灭。就这样反反复复,终于他们安静地死去。
这时菜市场仍然嘈杂喧闹,吆喝声依然回荡。没有人能够察觉他们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他们就好像“我光溜溜地来到这个世上,又光溜溜地走了。”门前那些该打牌的打牌,该下棋的下棋,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们全然不知哪一天灾难就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走在布满青苔的小巷中,周围有居民电视机的嘈杂,有炒菜的香味,有家户的狗叫,却没有那诗化的人生。
“你出生时,周围在笑,而你在嚎啕大哭;你快离开时,周围在哭,而你在安详地微笑。”童年因懵懂溜走,韶华因无知逝去,中年因事业奔波,老年因平庸而终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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