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岛洞头万重风浪
汽车飞驶,两边的高楼渐渐矮了下去,我们全没在意,继续吹牛扯谈。突然,窗外一片平坦,是广阔的滩头,芦苇长在水岸边,柔美地迎风招展,车急速而驶,滩头慢慢地变成了浅浅的海,黄黄的细细的波纹,抬眼望,海岸被抛
汽车飞驶,两边的高楼渐渐矮了下去,我们全没在意,继续吹牛扯谈。突然,窗外一片平坦,是广阔的滩头,芦苇长在水岸边,柔美地迎风招展,车急速而驶,滩头慢慢地变成了浅浅的海,黄黄的细细的波纹,抬眼望,海岸被抛在车后,两边远远的都是小岛,海水一片茫茫,前方是路,我们是开向海的腹部,此时,世界只剩下海、天和我们,公路的两边高出一米,起先疑惑,想了想应该是为了阻止台风或者涨潮时海水灌进来,保护公路的。
行走在这条长长的海堤上,使我产生了一种错觉,现在是直抵海中央,当然我知道是去洞头——海中的岛上。
我们都生活在海边,还是被直入大海的气势摄住了,兴奋地大叫起来,深入的感觉不常体验,就是见过了,我想还是会很激动的,大海呀大海,每每面对你的时候,总是给人以震撼,对你是永远也不会觉得厌倦的,还是会去追寻,去感受,一遍又一遍地凝望你,感受你的拥抱。
海堤两边起初是滩涂,渐渐是浅浅的海水,现在映入眼帘的是浅浅的海浪,一尺上下,相互拍打,成为一个个小小的浪包,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极了黄色的嶙峋的岩石,这是海堤的右边,左边则因海堤的遮挡,波纹仍平静如湖面,有些是铅灰色,有些事黑色,有些事浅灰色,而有些是黄色,远远的小岛都在,沿途有瓜摊,有渔村,渔村旁必有一个赶海归来交易的小小的鱼市。
再走一段,海浪大了,成排成排地打来,过了洞头大桥,海变成了碧蓝碧蓝的,街道一下子繁华起来,“百岛洞头”的县城到了。
还有印象深刻的就是山上长满了芦苇,抽出淡黄的穗,漫山遍野,就像杜鹃花盛开的架势,我心里想这应该是芦苇,不过芦苇都长在水岸边,长江沿岸全是芦苇,多年不见,模样依稀,只记取了它柔美的样子,现在却不能分辨它的模样了,芦苇怎么会长到山上呢?我反复问自己,很是奇怪,可想起雁荡山就是因山顶有荡,长满芦苇,引来大雁栖身,因此得名,看来山上是可以长芦苇的,这么美丽的海岛,也许是海风的吹拂,湿润了山,湿润了岛,滋长了一丛一丛的芦苇吧,越来越固执地认为这是芦苇。
洞头的风俗与我们这里大同小异,城关老街也像极了我们这里的老街。
洞头是“百岛之县”,很多的小岛就一点点大,并没有住人,大的、人群集居的岛屿也都通车了,据说只剩下一个孤岛,那里是一个乡,洞头大桥建成通车,这个游浮在东海的岛县与外界的联络更方便了,正在开发旅游建设,在岛上刚刚修成了阁,天方地阔,四平八稳,外形上比我见过的江南三大名楼更有气势,可能是因为矗立在岛之巅,如果台风来袭,毫无遮挡,建筑时必得考虑抗击台风的能力。
闽越自古尊崇佛教,舟山有普陀寺,厦门有南普陀寺,洞头洛伽山中普陀寺已经建成10年,同在东海,前介于两者之间,故而得名。中普陀寺的弥勒佛、观世音面朝东海,为世人祈福。讨海人终日在大海上漂泊,对大海有非常敬畏的心理,他们的生计来自大海,生命也靠大海的恩赐,过去的年代,用于捕捞的船只多为小渔船,工具落后,也谈不上通讯,甚至也没什么天气资讯,出不出海全靠经验,收成好坏也靠运气,遇到台风葬身大海是常有的事,因此海边的人家大多信奉佛教,拜奉观音,家家设有灶神,每年正月,每个渔村都会举行盛大的抬观音游街活动,颇为神圣,中普陀寺也将成为周围善男信女重要的烧香拜佛之圣地。
来到洞头,当然得去海滨,沙滩上人头颤动,五颜六色的遮阳伞和泳衣,散发出夏天海洋特有的热辣味儿,看到海滩,就禁不住地想走进他,所有的人都兴奋得像孩子,涌入大海母亲的怀抱,追逐浪花,或者躲避着涌来的大浪,忙着留影,猝不及防,卷得高高的裤子还是被溅湿了,大浪打来,发出阵阵的尖叫声,而同行的男同胞已经穿着泳裤,朝大海深处游去。
茶座的地势高,可以俯瞰整个沙滩,极目处,碧海蓝天成一色,耳边飘来郑源深情的歌,我想,只有郑源抒发的情深堪与海比吧,此时,他是如此地与海相得益彰了。
我们租了条大的机动船出海,这是近年海边开发的旅游项目,渔民们照常撒网捕鱼,捕获的规游客所有,游船内有软座和卧铺,备有茶水,零食。
我一上船,就一直站在船头,在大海上,怎能蜗居在船舱浪费这难得的视野?听说海上颠簸容易晕船,我早买好了晕车贴,有备而来,随他怎么颠簸,我也愿意经受这巨大的风浪,全身心地感受大海的阔大、浩瀚和壮美。
船向东海深处开去,远处的高楼,小岛,还有灯塔,安安静静,偶尔有几只海鸥飞过,很快又飞走了。
当船夫说要起网时,大家的眼光集中,窝在里面的懒虫们也兴奋地爬出来,看看能有多少的战利品。渔夫要我们往后退,靠边站,说是危险,我们也都乖乖遵从,身子后退,脖子伸得长长的,注意渔夫起网的一举一动,有个别的男同事眼尖手快,早穿上了渔夫的围兜,准备好好体验。
网渐渐地拉起,这时三只海鸥飞过来,一直跟着我们的船,跟着我们渐渐拉起的渔网,时不时地俯冲,海鸥们一定是凭借自己的经验,知道这是一定有鱼可吃了,我们猜出了海鸥的意图,都冲海鸥叫,假装驱赶着,笑骂着:别走期哦!(闽南话,意思是不要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偷偷地做某事。)海鸥并不理会我们的驱赶,他一定是习惯了,也知道我们对他飞翔的翅膀没辙,在渔网的上方逡巡,有只海鸥猛地掠过海面,嘴里叼了一只窄长的小鱼,他的眼睛真锐利,那么大的浪,飞在空中也能锁定目标,真可谓眼疾爪快。
捕捞到的并不多,很多都是以前丢弃的贝壳,只有一条大的水潺,一条hang(平声)鱼,大部分是小的鱼虾蟹,还有几只海胆,后来又撒了一网,也没有捞到大的海鲜,将鱼都捡到篮子里,活的小鱼就放生,这时求锋端着一个碗,笑眯眯地走进船舱,看他喜不自胜的样子,我问碗里是什么,一看,原来是虾,哇,好东西都没你捡来了,我惊叹。他笑着拿起地下的矿泉水,将虾洗了两遍,走进厨房。渔夫赶快跑过来说没煤气了,求锋说不要煤气,我“打生”,弄了些醋、姜、蒜,拌了端出来,大家都争着用手抓来吃,生吃海鲜是常见的吃法,我也挑了条小的,鲜鲜的,甜甜的,大家又轮着拿了一圈,吃得一条不剩,鲜美之极!
我一直站在船头,海风吹着,手臂变成了潮潮的,有点粘,半天就将手臂吹成了古铜色,我想,古铜色就是海风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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