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放爆竹

春节放爆竹

烟册散文2025-11-12 09:55:24
小时候,我最盼的事莫过于过春节,原因除了能吃上好吃的,就是放爆竹了。我家住在京西翠微山山腰处,房前屋后都是树。因祖父和父亲是铁匠,所以,我家叫“大白墙铁匠铺”。我听到的第一声爆竹是祖父亲手点燃的,随后
小时候,我最盼的事莫过于过春节,原因除了能吃上好吃的,就是放爆竹了。
我家住在京西翠微山山腰处,房前屋后都是树。因祖父和父亲是铁匠,所以,我家叫“大白墙铁匠铺”。我听到的第一声爆竹是祖父亲手点燃的,随后是他老人家爽朗的笑声:“爆竹一声除旧岁,崩崩晦气!”清脆的爆竹声和祖父及全家人的笑声在山中林间回荡。什么时候记起它,那声音都随时会打我心底迸出。那年我四五岁。
我放的第一个爆竹是个“二梯脚”。爸爸抱着我,哥哥交给我一支点燃的香,那根香有一尺来长,是我看着他对着炉火一伸一缩的火苗点着的。我举着香,手抖个不停,红红的香头怎么也对不上低垂的爆竹捻儿,是爸爸握着我的手才点燃的。
大概七八岁的时候,我便会自个儿买爆竹、放爆竹了。打那时候起,我年年春节放爆竹,一直放到40多岁——北京禁放为止。在过去的岁月里,我也曾学着父辈的样子,在我的孩子3岁的时候,我也握着她的手去点燃爆竹捻儿,那年是1979年。我曾一次次地不仅陶醉于自己痛痛快快一挂一挂地放爆竹,而且还陶醉于年三十、春节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站在阳台上放眼望去,方圆几里的家属区爆竹声连成一片,除了震耳欲聋外,还有此起彼伏空中开放的“彩明珠”、“闪光雷”、“老头乐”、“钻天猴”、“天女散花”……把天空染成彩色的世界。我认为那是太平盛世的一种体现。
1993年12月1日,《北京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规定》正式生效后,才令我有了反思:欢庆春节的形式很多,干嘛非放爆竹呢?其污染与噪音的害处,也不是不知道呀,为什么还兴高采烈地去制造噪音、制造污染呢?自己和家人融入了被自己参与的污染环境中,为什么还其乐无穷呢?对真理的认识是有个过程的。想一想,“抓革命促生产”的年代,自己不是激情地写过这样的诗句:“机器轰鸣,浓烟滚滚”,加以歌颂吗?
我们需要蓝天白云,我们必须保护环境。这就是我们终于认识到的真理。禁放爆竹就是措施之一。可是,北京禁放六七年,有人在发财的驱动下,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偷着往禁区贩运鞭炮。有偷卖就有偷买,于是就有人开了“炮戒”,还沾沾自喜呢!这种放爆竹的回潮,说严重点,就是一种犯罪。前不久,有消息说,个别城市对爆竹开始消禁了,真令人吃惊!万事开头难。既然禁放已经坚持了一年又一年,为什么半途而废呢?看来,禁放坚持到底真难真难啊!据传闻,开消禁先河的一些同志认为是“顺民意”。其实,是做了群众的尾巴。有人再想放,也不能叫他放。禁放,正是为了环境的保护,人民的健康与幸福,这才是真正的民意,也是真正的原则。由此拓宽我们的思路:在北京,需禁放,就全禁:不光是城区、近郊区、远郊区也应如此。君不见,年年春节期间,不少城里人骑车、乘车,甚至扶老携幼涌入门头沟、昌平、房山、通州等非禁放区大开禁戒,“狂轰滥炸”。“禁地不禁人”致使远郊区的爆竹声加剧,硝烟更浓——这郊区不是封闭的集装箱,鞭炮声没有区界,污染物不是士兵,听到“立定”的口令就停止在某一处而不扩散,它会飘到你家、我家、他家,会飘到我们神圣的天安门上的琉璃瓦……
爆竹造成的污染是一视同仁的:不管是老是少,不管是城八区的汉族还是厢红旗的满族、牛街的回族、雍和宫里的藏族、蒙古族等等等,不管是北京军区的将军还是士兵,都会受其害。道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北京只有一个、蓝天只有一片。
朋友,不要再制造新的污染源了!春节放爆竹当休矣!
2000年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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