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荒草纪年
我们的青春无关爱情。我曾经天真地以为,爱情足以养活我。竹依在老旧的教学楼底层尖锐的叫着:“默!把我的裙子丢下来!”于是,各个楼层都像是听到集合的口令一样不约而同的探出黑不溜秋的脑袋,其中夹杂着几个秃顶
我们的青春无关爱情。我曾经天真地以为,爱情足以养活我。
竹依在老旧的教学楼底层尖锐的叫着:“默!把我的裙子丢下来!”
于是,各个楼层都像是听到集合的口令一样不约而同的探出黑不溜秋的脑袋,其中夹杂着几个秃顶的肥胖球体,像大片荒草里的一朵朵萎靡的向日葵。这就是我站在教学楼五楼走廊拿着竹依的拉丁舞裙正要往下丢的时候看到的情形,然后,我华丽丽的将玫瑰色的薄薄的其实更像一块鲜艳的纱布的裙子从五楼飘飘扬扬的丢下去了,在整个自由落体的过程中,许多不怀好意的唏嘘声快乐或是起哄般的同时意淫了那块薄布。
萧萧靠着我说:“亲爱的,你看,这就是美女言语暧昧所引起的蝴蝶效应。”
“别贫了你,先搞定你成堆的数学作业后再来没完没了的明里暗里的羡慕加爱慕竹依吧!”我一边笑着同她说话一边将魔手伸向她的胳肢窝。
“噢~~啊~~!”她魅力十足的叫声丝毫不逊色于竹依言语暧昧所引起的骚动。
这两件事情,让我整个上午都处于一种暗爽的状态,以至于那个体重足足有一百五十公斤的数学老师以为我听懂了他讲的函数和概率。
他乐呵呵地说:“大家要向尹默同学学习,不仅要认真听讲,而且还要面带微笑的认真听讲!”
他用“不仅……而且”造句。我也会。
“我们不仅相亲,而且相爱。”我如此对竹依说,她正站在我面前用凉水冲洗她婀娜多姿的妙曼裸体。高中宿舍条件很差,十四人住二十平米的房间,除去高低床占去的地方,每人平均分不到半平米,日常洗漱全是在这个五楼的小屋子里面,以至于空气浑浊。而此时,我拿着《最小说》趴在上铺,以一种俯视的角度看她洗澡,她沐浴乳的味道让我很享受,强生牛奶味,像是糖的香甜味。
“上午的舞蹈怎么样?”我正巧翻到第一百三十三页,喧嚣都已沙哑,好生奇怪的名字。
“老样子,又一次光荣的站在领奖台被颁发荣誉证书,给了一个牛皮笔记本说是奖品,据说上面有县委书记的赠言,还是你拿去用吧。”她用大大的毛巾将自己裹起来,声音疲倦,看上去像一只丑陋的茧。
我又看了一眼那篇文章的名字,喧嚣都已沙哑,暗想,矛盾的两个词语原来也可与组成一句话。又趴在床边垂下头看竹依,她早已经累的睡着。
嘴角不由自主的拉开了弧度翘了起来,心里莫名其妙的欢喜的告诉自己说,其实,这样的高中生活也还是不错的。我开始认真的读那一篇文章,“其后我为爱恨拔足狂奔,我想对他和她说,你看,雨开始下了。”为爱恨拔足狂奔,我是否也会如此性情豪爽的微带悲伤,应该不会,爱我的人会万分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一点儿的伤害,不爱我的人我根本就用不着将爱恨情仇加以在他的身上,为他周折自己世俗的情感,想到这,我笑出了声。
下午上自习课的时候,沈从破了的窗户外面偷偷的瞄我们,他在检查我们有没有认真的自习。沈是我们的班主任,穿白色干净的衬衣和笔直的西裤,头发梳的光亮,据说,是为数不多人气颇高的老师们中的一个。我想,他大概是在看竹依,我又想,要是我是一名人民教师我会不会也会像他一样偷偷的在破窗子外面看自己的爱人在教室里面与其他的人嬉笑打闹。应该不会,我将不会允许我的爱人与其他的人有任何的感情纠缠,亲情和友谊也不除外,我的爱人一定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前位的男生偷偷的的递给我一张纸条,我看了一眼窗子外面的沈,他正冲我笑,我又转头看了一眼正与后排的男生争论“经济决定上层建筑”的竹依,最后我装作很无意的样子接过了维的纸条,其实,内心告诉我说:“默,就算是世界末日在下一秒来临你也要知道纸条上面写的什么!”那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没有让我失望,上面写着,“假如喜欢一个人,要怎么样让她知道才不算突兀?”我欣喜若狂,差点直接从座位上面蹦了起来,他该不会是知道我喜欢他,所以才故意这样问我的吧,抑制住心里的狂喜,我转过身子若无其事的加入竹依他们“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讨论话题,很明显的心不在焉,直到下午的自习课结束,维都没有再次递纸条到我的桌子上面,我想,或许我有点失望,我应该在第一时间回答那张纸条上面的问题。
竹依收拾书包时风轻云淡的问我:“沈第二节课的时候在窗子外面?”
我抬起眼皮看她,接着点头。维已经回去了,他不寄宿在学校里面,明天,他会不会再递纸条给我问我相同的问题,那么,我一定会用我大气的字体回答他,“就像你现在这样就是恰到好处,不显突兀。”然后在纸条上面加上一个大大的羞涩的笑脸。
竹依又问我:“萧萧下午怎么没有来上课?”
我耸耸肩表示不知道,我还在想维明天是否会递相同的纸条给我,后来竹依突然说了一句:“默,萧萧是不是与周同居了。”空气凝结,手上收拾课本的动作停止,我艰难的消化这句类似问句的陈述句,四下沉默,我又想起今天上午看到的那个标题,喧嚣都已沙哑,是不是就像现在的我们这样。
萧萧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睡着,她蹑手蹑脚的推开宿舍的门,吹进来的冷风让睡在靠门口的那个女生舒服的翻了一个身,她又悄悄的捂住自己的嘴,像是生怕笑声溢出来,看起来如此快乐,但我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果然,竹依从凉席上面爬起来坐端正,她的动作如此迅速,将正在脱鞋的萧萧吓得像一只被烫到尾巴的猫,她跳了起来,额头重重的撞在我的床铺上。
“嗷~”一声被压低声线了的气急败坏的女低音急急说道:“竹依,你有病啊!”
竹依冷冷的看着她,语气硬生生的问道:“你与周同居?”
刚才还是情绪激动的萧萧突然冷清起来,我在上铺看见她把头扭过去,清冷的脸被月光照的很不服气,很久之后,她说:“关你屁事!”
竹依重重的躺下,床被她撞出很响的声音,对面床铺的女生半梦半醒的烦躁,“深更半夜的吵什么啊!”我也将头挪回枕头上面,右手在枕头底下摸到了白天看的《最小说》,我又想起了那句话,喧嚣都已沙哑。原来是真的可以,两个人之间的话语真的可以如此迅速的委顿下去。尘土喧嚣,终归沙哑,那句话表达的,可是这个意思?
次日被闹钟吵醒,一屋子十四个人匆匆忙忙洗漱梳洗,没有人知道有些关系已经开始变的微妙,比如,萧萧洗口的时候对我说:“默,帮我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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