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之素鸢

画皮之素鸢

无休外小说2025-03-03 12:56:46
我犹记得那是一个盛夏,知了在枝头叫的令人心烦。我与师兄一齐拜别了师傅白山,开始了我们十五年来的第一份工作。当时我背着一个包袱坐在马上,师兄在前面牵着马,马有些坡,走起路来一深一浅的。包袱里东西不多,只
我犹记得那是一个盛夏,知了在枝头叫的令人心烦。我与师兄一齐拜别了师傅白山,开始了我们十五年来的第一份工作。当时我背着一个包袱坐在马上,师兄在前面牵着马,马有些坡,走起路来一深一浅的。
包袱里东西不多,只有些面皮和画笔,连衣服食物都没有。因为师傅说过,有师兄在,不会让我饿着冷着的。
师兄牵着马和马上的我一路不停地来到了相府,他将我抱下马,然后给门口的侍卫递上了一张墨绿色的卡。卡上面没有多少字,而且字迹小的很,我眯了眯眼,还是没看清。
相府的总管将我们安排在了大厅,施了一个礼,便退下了。师兄笑着说:“相府的管教一直都是这么好。”他抿了一口茶,桌上精致的糕点令人馋涎欲滴。
我点点头。伸手拿了一块糕点,毕竟经过长长的路途中我一点食物都没有吃。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总管神情恭敬地带着我出了大厅。师兄还是那副悠闲的样子,在总管转身时悄悄对我做了个口型。
这是我们俩小时候经常做的游戏,此刻他对我说了六个字。
男女授受不亲。
我咧咧嘴,拿着包袱跟在总管后面,走过弯弯绕绕的花园,到了一个华丽的房间。走到离房间还有几步远时,总管没有施礼,只是欠了欠身,便下去了。
外面池子里荷花开得正盛,红色的锦鲤嬉戏与水中。我推开房门,不比外面的华丽,屋内显得格外朴素,空旷的屋子内只有寥寥几张红木家具和一个仕女屏风。侍女领着我来到了内室,轻轻叩了叩门,便退下了。
一声轻咳,隔着一扇门,女子语气温柔地对我说:“进来吧。”
屋内点着熏香,穿着粉色衣裳的相夫人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杯茶。她向我笑了笑,身子靠墙移了移。
我坐在了她的身边,轻声唤道:“相夫人。”
她愣了愣,苦笑着摇头,“很快就不是了。”
她冰冷的手抚上她自己苍白的脸庞,“我复姓南宫,就叫我长乐吧。”
屋内有个和外面一模一样的仕女屏风,我拿出面皮和画笔,蹩着眉看着长乐,说:“戴上了可就再也摘不下来了啊。”
长乐听完我的话,放下了手。
良久,她声音小小地说道:“可以听听我和他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倒了一杯茶,茶叶绿油油的,应该是碧螺春。
“我自小身子弱,大病小病从来没有少过。特别是十岁那年,我每天几乎都是在喝药中度过的,药很苦,哭得我每次喝完都会吃不下饭或者吐出来。爹爹作为侯爷,用势力,用交情,用了六年的时间,寻遍了大江南北,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终于把我的身子调养好了。在这六年期间,我有无数次生命垂危,差点死掉,可都是在最后一刻被救了回来。”长乐微微抬着头,脸上尽是回忆,“直到有一天,我拖着大病初好的身子在花园里放风筝,风筝是素色的,爹爹说它的名字叫素鸢。风筝很漂亮,上面的花纹是我从未见过的。因为对那个风筝的期待,我瞒着侍女悄悄走出了房门,也是在那一天,我遇到了他。”
我静静地听着,手中的茶已经凉了。
“他接过我手中的素鸢,看似惋惜地说道:‘这么好的风筝,到了你手中倒成了折磨。’”
“他叹息道:‘真是个木头,来,我教你。’”
“我想,那应该是我度过的最美好的一个下午了。”
长乐秀美的脸上溢出一丝甜蜜,她指了指那仕女屏风,对我说:“素鸢就在那个后面。”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了屏风前,脚下是软软的毯子。
不可否认,素鸢的确是我见到过最好看的风筝,也难怪长乐这么喜欢它。
“他走后不久,爹爹就来找我了。娘亲帮我换上了崭新的衣裙,送我上了前往皇宫的轿子。爹爹领着我觐见了那九五至尊,说起来也好笑,回来的时候,我只记得那满堂的黄色。”
“皇上给我赐婚了,是当今的丞相楚寻。”
“可是,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当我知道楚寻就是那个在午后和我手把手放风筝的男子时,我心中是多么的喜悦。在未成亲的三个月里,他几乎天天来陪我。也许是那日的午后,也许是他体贴的照顾。我像无数说书中的那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在婚后,他却从来没有碰过我,尽管一如从前般温柔,但多多少少也有了些疏离之感。”
长乐说道这里慢慢两眼泛红,声音变得有些梗咽,她努力弯起嘴角,继续说道。
“而且,他也经常不在相府,我唯一见到他的时候便是他和爹爹在商量国事。我也一直相信只是商量国事。直到——”话音突然被打断,长乐突然看向门外,没有再说下去。
一个女子无声无息地单膝跪在了地上,她的头微微低着,声音毫无起伏。
她说:“相爷造反了。”
单单的五个字,却让长乐苍白的脸更加白了。

然后,再等我见到长乐的时候,已是一座棺材。那个侍卫见到我来了,便把一封信交给了我。
那个所谓的男人终是没有出现,长乐的手上紧紧握着一把匕首,脖子上的血夜早已凝固,发黑。我打开那封信,里面除了一张信纸还有一张面皮。
我摸摸她的脸,刷地撕下一张精致的面皮。
这种画皮贴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除非这个人已经死了,不然绝对摘不下来的。
这个女子也很美丽,不同与我看到的长乐的娇美,她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妖媚,但仔细看看那眉毛鼻子眼睛,跟长乐到有三分相像。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那男子一身黄袍,容貌俊秀。
这便是当今皇上楚寻了罢。
“她也很美,对不对?”楚寻问我,也不管我只是一个陌生人。“她叫南宫未央,长乐是她的姐姐。你知道吗,我一直是蒙在鼓里的。”
“南宫长乐早就死了,就在我认识她之前。未央是庶女,长乐是嫡女,你刚刚撕下的那张皮,大概也是她嫁于我后南宫侯爷给她戴上的。”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也是直到登基前一夜才明白了的。”
“我从来没想过把她送人,不管她是长乐还是未央。可她一直都不明白啊!”
“她,我从来就是放在心上的。可她一直以为我在成就大业之后会把她这个累赘抛弃。”
“昨天,她站在我面前,在那他国使者面前,当场自刎。”
“留下我一个人,真是狠心的女人。”
我看着楚寻恍惚的脸,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轻。
我心下一紧,马上握起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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