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站一角
赶了十几个小时的汽车,刚刚下车跑到火车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车站里边仍然是热火朝天,车站广场司机以最高分贝的声音招呼客人坐自己的车,候车室的高音喇叭发出带点沙哑的播音,这是一个小型火车站,骏磊的车要到
赶了十几个小时的汽车,刚刚下车跑到火车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车站里边仍然是热火朝天,车站广场司机以最高分贝的声音招呼客人坐自己的车,候车室的高音喇叭发出带点沙哑的播音,这是一个小型火车站,骏磊的车要到晚上十一点,现在还不能进站,看着地面上或坐或睡的疲惫旅人,骏磊的瞌睡虫马上活跃起来,于是在候车室的外边找了块空地,铺着报纸睡下。“没钱,没钱,快点离开”,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把骏磊从睡梦中惊醒,抬头正好看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瘸腿小男孩面无表情地举着个旧瓷盆在中年男子面前,中年男子正想办法赶他离开。男孩似乎不死心,站着没动,低着头,不说话。“再不走就赶你走了”,那人似乎对男孩子下了最后的命令。女孩最后怏怏地离开,又去找其他的“救世主”。
“无聊,惊动了老子的美梦”,骏磊小声地埋怨了一句,抬头环顾了一圈,看着对面的角落里一个双腿残缺的人在地上用手爬着走路的乞讨,引来不少人同情的目光。骏磊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后马上又进入了梦乡。
“各位旅客请注意,从X地开往Y地的K166次列车,因故晚点……”,骏磊的神经马上紧张起来,睁大朦胧睡眼看一下手表,原来离自己的车子开动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可现在得晚点到十二点多。还有一个多小时,干脆继续睡一会,骏磊正准备低头睡觉,一个仿佛从外星来的声音让他再次抬起头,“先生行行好,行行好”,骏磊已经习惯了这种“行行好”的话语,没有搭理,看起来才五十几岁的男的,身体一点都不虚弱,为什么要乞讨,为什么不自力更生呢,骏磊想。“先生行行好,佛主保佑您一路平安”,听到这句话骏磊突然来了精神,开玩笑似地说:“您不说我也知道佛主保佑我平安,大叔,请回吧,佛主保佑您平安”。老人也不生气,拿着盆子站在骏磊面前不走。骏磊把脸转向另外一边,老人跟到另一边。“行行好吧,多少多行,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老人一脸的困顿和可怜。“我没有零钱,刚刚坐车把零钱用完了”,老人沉默了几秒钟,骏磊以为老人要走了,老人却把手伸进口袋说:“你没零钱我可以找你,你的整钱是十块的还是一百的”。老人掏出一叠零钱准备找给骏磊,这时几个巡警过来了,老人一闪,骏磊就没看到人了,手中还拿着准备给的十块钱。
一辆开往广州的列车要开走了,一群人拥挤着准备进站,骏磊提着东西从东边角落转向西边的角落,准备再安静地睡一觉。突然一个小女孩哭着走向骏磊,“叔叔,求求您做做好事吧”,有了刚才的一幕骏磊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给钱了。看着骏磊那冷峻的样子,女孩子泪水河水般涌出来,“叔叔,救救我吧”,骏磊疑惑地看着女孩子。“我们一群孩子出来讨钱,其他的人都讨到了钱,就我今天没讨到一块钱,老板不让我回家睡觉,还打了我”,女孩子一边说话一边往地上磕头,几下子,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女孩子手掌托着被老板打过的脸庞,忘了额头的疼痛。望着眼前不到十岁的小孩却要靠这种方式生活,骏磊的心都碎了,是怜悯,是愤怒,是伤心,骏磊一时说不清,沉思中骏磊把刚刚准备给那老人的十块钱给了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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