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卖”求荣
读余华的小说,再次写读后感,不能说是无病呻吟,只可谈得上是情不自禁。读过他的《活着》后,比今天还年轻得多的我自主写了篇文章。至今想起,真是惭愧,真是对他的莫名的不敬,无形中,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尴尬。当今
读余华的小说,再次写读后感,不能说是无病呻吟,只可谈得上是情不自禁。读过他的《活着》后,比今天还年轻得多的我自主写了篇文章。至今想起,真是惭愧,真是对他的莫名的不敬,无形中,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尴尬。当今天再次读余华的小说时,又颇有感触,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能进一步读懂他。
他,余华,他的小说给作为读者的我震动最大的是其冷酷的叙述,他那种冷静而不动声色的叙事,把生活事实和盘托出的那种态度让我为之惊诧。为了让那些令人震撼的严酷的生活事实无遮拦地涌溢而出,作者显然淡化了关于人性的道德评论。
他似乎对优美宁静的日常生活了无兴趣,而专注于暴力和死亡的刻画,并对那些令正常人毛骨悚然,不敢正视的故事,持一种见怪不怪的叙事态度,给予冷漠地,有眼有板地叙说。
许三观和他们去卖血,对许三观来说是第一次,也可以说是他终于找到了赚钱的捷径,那便是卖血。农民的意识是淡薄的,一小碗血就可卖35块整,愿意得很。这是权宜之计,是下下策,而对许三观们来说,这是致富的路子啊!路是曲折的,艰辛的,为了钱,为了能卖更多的血,在卖血之前,他们不停地喝水——那河里漂了一层水草,泛了一层白沫的水。盛血的小碗为河和嘴作媒介,穿着引线,如梭。拍拍肚,鼓声阵阵,许三观们满意地笑了。体内的血浓度降低了,被稀释了,怎一个不快活!拍肚,那悦耳的声音似乎与数钞票的声音相融合了。去医院的路上,晃晃悠悠,肚里的荡来荡去,索性解去勒裤的玩意儿,胀啊,为了钱,忍忍吧。挪着,扶着墙,步履艰辛。许三观们此时此刻,头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卖血,卖完血,撒尿时他们最愿意的事。这时,尿尿大于一切!因为他们认为如果在卖血之前尿尿,那水就白喝了,喝水为了啥,就为了能多卖几次血!裤子已经松得不能再松了,但,为了钱,他们就本能的忍着。呲牙裂嘴地他们呻吟着,古怪的,令人不解的乐章在他们身上制造了出来,脸上的五官扭曲了,很自然地,变形地堆在一起,每一次呻吟,让这座小山的移动富有难度。
最大的折磨莫过于自我折磨,倘若是别人,你可以有怨言,无须再挣扎,而自我折磨时,你只有享受的权利。生活嘛,就是这样。余华心平气和地讲述着许三观卖血的经过,没有对对许三观作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慨。他这种对生活还原原生态的态度,正如对那些现实生活中麻木不仁的年轻人无情的鞭策与辛辣地讽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的悲哀。余华的笔触动了心灵,如探路灯照出了人的兽性,照到了人的黑暗中的另一半。不为什么,只为生活,只为真诚直面现实,直面人生。
都市生活霓虹璀璨,灯红酒绿的世界。在生活这张巨大无比的平面纸上,任何人都有权留下自己的生活轨迹,虽坎坷,虽多舛,虽时而步入幸福的巅峰,时而跌落困苦的低谷。人生总是现实的,真实的,因为曲径通幽也是一种美。
什么是人,什么又是男人,什么是男人的下贱,什么是深沉的父爱,许三观对此若有所思。他是男人,一个平凡的男人,就是这简单的平凡二字让他匍匐在生活的道路上。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抱怨什么,倘若真有抱怨吧,那就是血为什么不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呢?
男人的兽性十足,女人又何尝不是。许三观的女人披头盖面一通臭骂,而他无言以对,沉默是他回敬的最好方式。他是善良的,与别人的女人通奸后,卖血给他送补品,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被自己的女人骂乐乐,不回,被别的女人的男人骂了,不回。因为他知道什么是理。尽管是个农民,一个狗屁不通,大字不识的农民。
许三观爱孩子,为了孩子,一路卖血到上海,尽管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在中国这块肥沃的土地上,生活着千千万万个许三观,他们就这样无言无语的生存者,没有人在乎他们的存在。一个许三观死了,医院的血库不怕断了来血之源,因为数以万计的许三观们争先恐后地向血库涌去。短短几个春秋,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无人能讲得清,道得明。
人是一种卑下的动物,为了钱,能伸能屈,出卖身体,出卖祖宗。光宗耀祖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人,同样是可怜的,奴隶式的生活在愚昧的状态下,生生不已。
余华,以睿智的目光,发掘了这批带有浓重“国民”味道的农民,似阿Q非阿Q,虽无精神胜利法的许三观,却自得其乐。
愚昧的我无法诠释许三观,更无法解读余华。年轻的我,不安分的我在此拙笔一文,求得心安!
许三观依旧存在,不过他们在不同的生活区域,以不同的生存方式生存着,如,卖血,卖儿,卖女,卖该卖的一切。目的只有一个,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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