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探家
(一)艰难的走上这拥挤的火车,真恨交警的权力辐射面太窄。想起手中攥的有点汉湿的无坐票,再看看这超载百分之百的车厢,我的脑袋突然泛起一种抽丝般的痛,要不是耳边响起那一阵阵熟悉的有些亲切的乡音,我也许真会
(一)艰难的走上这拥挤的火车,真恨交警的权力辐射面太窄。想起手中攥的有点汉湿的无坐票,再看看这超载百分之百的车厢,我的脑袋突然泛起一种抽丝般的痛,要不是耳边响起那一阵阵熟悉的有些亲切的乡音,我也许真会以为选择这国庆回家是一种错误。车笛鸣响,穿透着喧嚣的繁华,车站工作人员想听到命令似的忙站直身体,表情严肃动作规范的像列车行起注目礼。记得几年前和小堂弟一块坐火车来广东时,小表弟有点纳闷的问我:“为什幺火车到每个车站要走时,车站本来松散的甚至有点吊尔郎当的送车人员立马紧张起来,像要接受元首检阅一样,挺胸拔背,目光坚定,整的他们跟兼职交警一样?”对于堂弟这个我从来没注意也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我有点惭愧的哑口无言!之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反复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呀!当时用表弟的话说领导又没在,铁路也只有这一家,可他们为什幺要“蛇头虎尾”?这个问题反复纠缠着我的思想,直到当我后来从他们送车人员眼里看到一种让我永生难忘的东西,那就是“神圣”,在这种令人肃然起敬的神圣里,我看到铁路人对工作的一种崇拜。正是这种崇拜充实着他们单调重复但却饱满的人生,正是这种崇拜支撑着他们不倒的灵魂!正是这种崇拜凝聚、激励着这庞大的团队!于是,延伸的铁路如铁路人深邃的目光,久远但却给人以希望!自此,铁路人便成我心目中的勇士!自此,我对铁路多了份礼赞,少了一份埋怨,不仅仅是因为他拉近了我们与家的距离!
妻子困了坐在鼓胀的密码箱上,通道上来回的人不断扰乱他短暂的平静。我直直站在过道上看着疲惫的妻子,一种前所未有的内疚及惭愧撕塞进我的胸膛。扭头凝望窗外,齐刷刷后退的万物犹如欲抓不能的青春,缓缓闪逝的无息无声,这是一场早远的电影,注定一幕幕只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铭记。途中几位好心人不间断让、挤出位置让我们做以歇脚,使郁闷的内心还是得到一丝莫明的欣慰与满足。人与人相处就是这样,人太少显得孤独,人太多又显得烦躁,但等熟识之后你又会感到温暖,看来人还是离不开人,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孤独,虽然好多人都以为自己孤独。
此次注定不是一次愉快的重逢,记得之前我给战友发短信说家里出事时,他便一反常态马上打来电话(以前几乎都是短信联系的),焦急关切的问我家里出啥事故了?有没有伤亡?我相当认真的“骂”他一顿并一再强调我家人都很平安。他听完后松了口气便责怪我道:“你家人都平安你乱发短信说出什么事了,你记着只要家人都平安,就不会出什么事的,只要人健在啥事都好解决。”听完他的话我哑口无言、茅塞顿开,本来以为这幺棘手的事突然在我看来显得有点平淡。而让我毅然决定回家的原因,其实重要的只是对家人的思念。
(二)
凌晨四点多车到站了,提着行李我们走出站台,重新踏上这久违的故土,我竞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有丝陌生的亲切感。妻子领着我步行走在站南的粮油大道上,准备回一个自己未见过的家。这条大道记得是刚退伍时刚修建的,那时是多么的恢宏整洁,而如今地面已显得有点坑洼不平,街道上也跟这城市不和谐的铺满一片片金黄的苞谷(玉米),看来这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当我叫开门,看到母亲并没有她多大变化,只是头发已花白,母亲领我们走上楼去,儿子正在熟睡,母亲告诉我,前天布豆(儿子小名)听说我们要回来了,昨天非拉着我去车站接你们,以前到那总让我抱,而昨天却一路小跑拉着我。我急不可待的叫醒儿子,他睁开惺忪的双眼待母亲告诉他是他爸爸后,他稚嫩的眼神里突现出一种兴奋,倏忽又闪过一丝羞涩,接下他不好意是思的撩起被子蒙上了脑袋。在我们不停的挑逗下,儿子也变的大胆活泼起来,第二天竞一个人兴种种跑到床前大声喊着爸爸叫我吃饭,我所有的疲惫已烟消云散,但当我想起自己的孩子还要让母亲介绍着认识时,又一阵的心酸。
家乡的苞谷糁,浓香碧黄犹如被碾碎的金子,闪烁着一种诱惑我灵魂的光芒,我的胃口相当的好,饭后也迫不及待的泡上一杯家乡的茶,茶香中有家乡泥土的芬芳,茶香中有熟识井水的甘冽。兴奋时也抱起儿子高高抛起,然后轻轻无误的接住自己的童年,笑声在标范的空间内荡漾,一声一声,一浪一浪……
看望亲人是回家不可少的一项,当我一次次跪下在这松软的土地上,静静无语撩拨这着燃烧的“火纸”,心中总泛起层层凄凉与沧桑,渐化为灰烬的“火纸”有我认真用手踏下大钞的痕迹,这是幼年时感到大人好笑愚昧的一幕,而今我却理所当然异常认真的重复着,重复着……人永远走不出一个世界!叩头在这温润的土地,向久别的先人感恩;向干枯的灵魂致敬!站起身来,父亲闪着混黄的双眼指着坟上一株柏树深沉的说,坟上的柏树一棵年初枯死拔掉了,这一棵也有些干枯,明年我再种上。
每一次回到这近两百平方装修还算是得体的小楼,我总会想起初中时刚来到城市时租住的那间十平米的小平房,那狭小的空间盛满我青春太多美好的记忆,那贤慧的房东至今我仍感觉他们就像我们的亲人。长者总爱说宁叫心宽不叫房宽,而我们得到一样希望东西时却又好象不得不丢弃或者是遗失所爱的另一样,于是,偌大的空间偏偏显得拥挤,祥和的门匾下却很难听到童年时那一阵阵爽朗的笑声。走近记忆里的那间小平房,它已被高楼深深包围,显的弱小但坚强,犹如门前排怆然但却笔挺的白杨。
“重要”的事已被亲情冲淡,我知道我走不出这个并不属于我的小小世界,就像我根本结束不了不会结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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