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黑楼,常被记忆触摸的地方

小河黑楼,常被记忆触摸的地方

都作院散文2025-11-11 03:13:57
人生旅途,幸福快乐的驿站,会让人常常想起,痛苦失意的港湾,也一样令人刻骨铭心。小河黑楼,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到疼与痛的地方,也是被记忆触摸得最多的地方。一九九二年八月,我从学校毕业后,怀揣着报到证到水钢(

人生旅途,幸福快乐的驿站,会让人常常想起,痛苦失意的港湾,也一样令人刻骨铭心。
小河黑楼,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到疼与痛的地方,也是被记忆触摸得最多的地方。
一九九二年八月,我从学校毕业后,怀揣着报到证到水钢(全称是水城钢铁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干部处报到。当时社会经验不足,未先托人打通关节,联系落实一个好的分厂再去报到。由于必须在十三日前报到,我从老家赶到水钢时已经是十二日下午。第二天一早便如火如荼地赶到干部处报到。
干部处一位工作人员收了我报到证,哪怕一秒钟也不没有迟疑,立刻迅速把填好的派遣单递给我,说厂车马上来接我,让我先在沙发上休息等车。
之前,水钢我来过三次,但不知道第一炼铁厂具体在哪里?看着派遣单要到第一炼铁厂报到,我暗自思量,能称为第一炼铁厂,无论在规模、产量、质量和效益上,应该不会太差,当时甚至还暗自窃喜,那怕只是短时间的喜悦。但这种喜悦,被一个小时的等待,吞噬得一干二净,最后残留在心里的,是笼罩在心里那层深灰色的不祥预感和如水钢上空乌云一样凝重的担心。水钢干部处就在总部办公楼办公,水钢核心厂矿,无论是炼钢厂、炼铁厂、初轧厂、二轧厂、焦化厂等下属二级厂矿,离这里不会超过十分钟的车程,超过十分钟的,就是很边远的二级分厂了。当时,我甚至祈祷车在路上坏了,或是去加油站加油,亦或是司机先去办自己的私事,然后再来接我。然而等了一个多小时,那种度时如年的感觉,像是在地狱里煎熬一样。到了最后,我的心里不是呐闷,也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了。
坐在干部处的沙发上忐忑不安,每隔半个小时问一下工作人员,他们只是一个劲让我耐心等待。等了快两小时,终于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人与工作人员打招呼。工作人员对我说:“这是你们厂组织部管你们的兰部长,你跟着他走就行了。”我机械地、麻木地、毫无表情地、极不情愿地说了一声谢谢!
接我的尼桑皮卡车驶出水钢检查站,驶过场坝路口,阳光下坝子内一望无际那片金灿灿的稻子,在微风的吹拂下掀起的稻浪,是我对这座城市唯一好一点的印象。车一路往东行驶,车内一路无话,不是我不想说,是没有心情去说,那怕面对管干部的组织部长。公路并不平坦,很多地方凸凹不平,颠簸得让我呕吐。车好不容易驶过滥坝,驶到锅厂,沿狭窄蜿蜒的公路一路向沟谷行驶,最后停到一坐两层楼的红砖青瓦办公大楼前,这就是水钢第一炼铁厂厂区了。
去组织部办完报到手续,组织部安排先在招待所住下。在招待所住了一月有余,全方位对第一炼铁厂有了大体的认识,后来搬到了黑楼,对工厂的认识就更深刻更具体了。
小河是六盘水工业的摇篮。一百多年前,这里就生产“冷兵器”等器械,这里生产的陶器,在方圆百里范围内,也很有名气。新中国成立后,1955年,贵州为发展地方经济,结束贵州不生产钢铁的历史,省工业厅在水城矿区东部——民间土法炼铁的“小河边”成立国营水城钢铁厂,至1956年6月建有7.5立方米小高炉一座,并开挖了多处小煤井供应自备电厂和生产土焦炼铁。是当时贵州最大的生铁基地,而过去炼铁的旧址现踪迹全无,只存在于老人的回忆中,打铁铺也陆续搬迁,另建了一个国营的水城铸造厂,但它并不生产100年前的“冷兵器”,而是生产铁锅等炊具。1958年5月,开滦矿务局的专业人员及广州军区的复转干部近百人,携儿带女,辗转金沙、毕节10余天来到矿区,接收了水城铁厂的煤焦车间,成立了水城煤矿(即后小河煤矿,现已转产)。
国营水城钢铁厂,即是后来的水城小河铁厂,它建厂的时间比1966年建厂的水钢早了十一年,为水钢的建设和生产积累了很多有益的经验。水钢建厂后,名字也用水城小河铁厂最初用的名字——水城钢铁厂,后改名为水城钢铁公司,再后改名为水城钢铁集团公司,被首钢控股后,又改名为首钢水城钢铁(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现已成为集采矿、冶金、煤焦化、机械加工、建筑安装、汽车运输、水泥、进出口贸易等产业为一体,拥有资产总额105亿元、在岗职工2.02万人,具备年产280万吨生铁、300万吨钢、300万吨钢材综合生产能力的大型钢铁联合企业,2008年排名“中国企业500强”424位,“中国制造业500强”244位。
(插水钢图片)
1992年8月,我分配到水城钢铁集团公司第一炼铁厂,第一炼铁厂就是1955年建厂的水城小河铁厂,后被水钢兼并后变成了水钢第一炼铁厂。
黑楼,是水城小河铁厂建厂时的第一幢厂办公大楼,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依然作为住宅在使用。由于修建了近四十年,加之采光太好,一楼很黑,二楼靠里面的那一排也很黑,就是大白天走过道也要开灯,所以丑其名曰——黑楼。黑楼为对称式的两层砖瓦楼,过道从中间中分,上二楼的木楼梯也是从正中将整栋狭长的木房一分为二。
黑楼虽是小河铁厂第一栋的办公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修建起现在这栋办公楼后,就退出办公的领域了。刚退出时,还是一些有点头面的人才能得住,到后来,在里面居住是一些和老婆分居两地的假“单身汉”,或者是刚结婚的部份青年职工,住得最多要数毕业分配到厂内工作的大中专毕业生。所以,黑楼在厂内,又有一个大家认知的名字——单身大楼。
相对九二届毕业一起分配来厂的大中专生,我和东北工学院(现为东北大学)毕业的乔雁飞、武汉冶金医专毕业的王孝川、毕节卫校毕业的陈富四人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没有被安排到偏坡上的石棉瓦简易房居住,而是住进了黑楼二楼外面一排靠近一棵大树的房间。在这栋楼周围,这棵树是唯一的树,因为它的存在,才能在这冷漠的地方,感受到阳光和月亮的光斑,在白天和黑夜投影到窗格的玻璃上;才能感受到打破宁静的鸟叫和蝉鸣;才能感到春天绿色的希望和秋天飘坠的黄叶。很多无事无聊无奈的时候,我就这样打开窗子,痴痴看着眼前的树发呆,透过它,我打开心窗,也看到未来的一线希望。
我们四个人住在十二个平米左右的房间里,摆下四间床,中间就是只有一米宽的过道。生冷的铁床,是厂行政科给我们唯一的资产。摆放四间铁床后,箱子只能想方设法放到床下。要写东西时,要么将纸放在书上,或铺在床上,或放在膝盖上,草草写完了事。没有坐的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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